债市中,有人泄露和操弄多只藩债舞消息的重大弊桉。”
“然而不久之前,专署我这一条线的上官;突然得到秘密消息,有涉桉中人愿意为之出首,唯求一个特别宽赦的条款。连夜赶往江宁府与之会面;结果就自此音讯全无,连带其他证据一并消失。”
“……”听到这里,江畋不由的心中一动,主动开口道:“负责你这一路的上官,是否叫陈永禄,官拜稽核厅协理干办……也不瞒你,他被人刺杀时,我就在附近的画舫上,顺便擒下几名刺客。”
“什么……那敢问宪使?”听到这里,闾光不由的脸色一变,哀痛不已而又满脸期盼的追问道:“可知是谁人下的毒手么?幕后主使的元凶可曾找到了么?”
“动手的是刺客结社,二十四节之一的芒种部,已经被我犁庭扫穴之下捣毁了。”江畋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至于在幕后买凶杀人的主使,却还要更进一步追查。不知你可有潜在的怀疑对象?”
“……”听到这句话,闾光却是犹豫再三才欲言又止道:“已故上官他往日的言语之中,似乎又提及,关于本地的一位权势熏天的大人物……”
“可是牵涉到了扬州(广陵)府尹本身么?”江畋略加思索的问道:
“不,其实是扬州都督府内的干系。”闾光却是轻轻摇头道:
“扬州都督府?”江畋不由喟然吐出一口气道:“这可真是一个不得了的怀疑对象啊!”
自从那位穿越者前辈梁公,辅左天子发起的泰兴改新之后;原本导致国家外重内轻,内乱连年的节度使,就被逐步的废除了。将其过于综合的职权,分解给了各道的三司四使和次等经略、观察使。
但作为相应的调整和补偿。除延边地区的都护、都督府之外,又在一些国内的重点区域和腹心要害,恢复了初唐都督之号;以为专总一片区域的戎务。比如扬州都督专掌浙东、浙西、淮东沿海。
因此,这扬州都督无疑就是这江淮三道,级别最高的军政官长;与东都的六部尚书和尚书左右丞;比肩的正三品下的位阶。如果,他有心想要做点什么,的确是可以在沿海地区,形同一手遮天的。
“不管怎么说,此时的审慎是没错的。至于你们寻求庇护之事,我答应了。”江畋摇摇头再度开口道:“接下来就接受易装改容,跟随在我的扈从船队中行事,直到返回京师复命的那一刻吧。”
与此同时,广陵城府衙内的扬州府少尹,在仔仔细细的听完部下回报之后,也长长出了一口气反问道:“你真的确认,他们……他们……,都已经进入大云寺内的宪使驻地,就再没有出来过了?”
“千真万确,乃是属下暗中尾随其后,亲眼所见的。”这名部下连忙拍胸顿足的赌咒发誓道:“若是府尊不信,尽管再派人去探查和验证便是;小的敢以性命作保……”
“我要你的性命作甚?这其中的干系,本就不该由本府参合的么。”然而身宽体胖、形容富态的少尹,也只是自嘲的笑笑道:“只是你接下来就要马上离城,到乡下去躲一阵子,伺机再出来了。”
然而由江畋带来震荡,还在地方持续着;比如在尤文远在蟠溪盐场被捉住的当天夜里,巡江御史所属的数支外行军士小队,就突击搜检并查封了数处,他在附近所拥有的别业;带回若干人员物证。
紧接着,如皋盐巡院自管院大使以下十数人,也被带走遭到了讯问;虽然隔天管院大使本人就回来了,但是对于剩下其他人的去向,却是讳莫如深闭口不谈;被问得急了就告病躲在家中休养不出。
最终,这场震荡波还是冲击到了东海大社的飞钱部,设置在扬州的两淮分号;由广陵城内的扬州都督府直接下令,以牵涉私通海外不法之徒、贩运违禁勾当为由,封存两淮分号的所有账目、人员。
紧接着又颁下官府通缉令,在本地新京、京华两社分支挂出悬赏;追拿在逃的两淮分号主理,也是尤文远的直属上级,东海大社理事之一王宝轩。当然,在江畋已掌握的资料里,他还有另个身份。
就是在江畋一路穷追勐打之下,顺藤摸瓜牵扯出来的十二辰相之一,专为秘密组织“无天”敛财和销赃的“胜光/午马”。然而就在这时,江畋却接到一个消息,王宝轩有意向“巡江御史”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