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江畋就看清楚了前来的军队旗帜。那是一面绣着白色鹰爪的战旗,簇拥在旗下是黑压压的骑兵;头戴漆黑的锥形诺曼盔,黑色重鳞甲,夹着粗大的长矛,胸口绘着白色的咆孝狼首。
紧接着出现在左侧的是成群披甲斧兵,人人头戴毛边铁盔,穿着半身板链甲和锁网战裙,端举着长柄阔斧或是双刃斧;在腰带上同样插挂着多把小型的手斧;部分士兵双手持斧还背着椭圆的大盾。
而后出现在先头骑兵右侧,则是大片身穿粗鳞甲和镶皮护膝的士兵;大部分人都没有头盔,而是戴着毛茸茸的皮帽或是狐狼兽首。只有其中少数头目或是将领,才戴了黑鬃和黄铜装饰的护颊铁盔。
大多数士兵手中,端持着可砍可刺的双刃枪,身后还背着数支宽叶投矛或是短勾标枪;还一部分士兵,则是手持皮面大盾和利于破甲的鹤嘴锄、战镐、锥头铁杖,背后挎着大号的猎弓和杉木弓……
“萨克森人,居然是萨克森人!”吉斯蒙德再度呼吸急促道:“该死的,我们得到消息有误,萨克森人出兵时间比我们预期的更早,并且没有走南下的道路,而是直接穿过了北来茵联合的领地。”
“这就是萨克森公国的精锐之一,来自哈默林的白狼卫队和战斧勇士,以及大名鼎鼎的黑森子弟团;通常只要他们出现的地方,就必然有萨克森公国的鹿首旗,乃至是代表大公本人的金鹿旗幡。”
正在说话之间,这些出现在天际线上的萨克森军队,就已然如一道道汹涌的浊流一般涌过原野;又在白色鹰爪战旗的前导下,对着刚击破北来茵人大部王国军,几乎是紧锣密鼓的发动了攻势如潮。
当然了,如今的新王国军也已经今非昔比。第一军团的成员,更是从海外军团和各大兵团中,专门挑选出来精锐连队和久经沙场的老兵为主;在收容俘虏和压制残余反抗的同时,也迅速做出反应。
十几分钟内就汇聚出了数支,包括上百名骑士在内的骑兵连队;几乎是迎头撞进冲在最前的萨克森骑兵之中;蓝色大氅和银色板甲所汇聚成的颜色,瞬间就将萨克森骑兵的黑潮给拦撞得凹陷进去。
许多黑甲黑盔的萨克森骑兵几乎是在一个照面内,就被这些宛如铁壁一般的王国军骑士,给撞翻、挑起和掀倒在马蹄之下;转眼就被践踏成与泥土毫无差别的颜色。但也很快减低和迟滞彼此速度。
因此,更多的萨克森骑兵转眼就反过来,以绝对数量优势包围了这几个前出迎击的连队;而在原地不停交织错身的厮杀在一起。但有了骑士和骑兵们争取的这个缓冲,更多的大队步兵也集结起来。
由沿着大路短促阵列成数行的火枪手,迎面放射出一排又一排的弹丸,将绕过友军骑兵从两侧包抄过来的萨克森战士,打得栽倒纷纷露出一个又一个缺口;却又被其他人前赴后继的迅速填补上去。
数个小时后,城下围歼北来茵军残余的战斗基本已经结束。但围绕着大路两侧空地上,王国军的蓝色调与萨克森军的黑色调,再度混战厮杀成一片,又点缀着一条条、一片片血色晕染的交错战线。
只是,相对明显占据了数量优势的萨克森军;久战且疲的新王国军也转入了相对的守势。他们就地组成一个个,白兵持戟坚拒在外、火枪手轮番攒射在内的战斗方阵。抵挡着萨克森军的往复冲击。
一些较大的方阵内,甚至还留有足够的空间,而收容和聚集了相当部分的骑兵和炮兵。然后经过短暂的修整和进食,在萨克森人轮番冲击和围攻之下,时不时的伺机发起局部的反攻和炮击的牵制;
但也有一些较小的战斗方阵,不幸遇到了萨克森军中相对精锐的战斧勇士,就混战中被谨慎噼碎、打穿了外围战线的白兵;或是被精善掷射投杀的黑森子弟团围攻;顾此失彼之下死伤累累……
在大路上的萨克森军队步步紧逼之下,组成王国军战线的战斗方阵不断被击溃打散。然而,他们又在后方重新集结更多的战斗方阵,也收容和汇聚更多溃散的友军,最终将敌军的攻势迟滞了下来。
然后在战斗中,残缺的小方阵相互靠拢,汇聚成了中型方阵;中型方阵又相互援护着,合流成为中空的大方阵;大方阵又彼此呼应着,组成了更大的战斗方阵;反过来又将萨克森军队给分割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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