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既然是场误会,解释过也就算了。”
余薇说道:“确实是宝和有失礼的地方,怎么也要跟沈书记以及熊副市长当面道歉的。”
要是余薇不坚持如此,高扬想着这件事和稀泥也就和掉了,顾泽雄都离开沂城,马上就要到徐城坐飞机回机场,他也不怕沈淮及熊文斌能咬住这事不放。但是余薇坚持错在这边,要过去当面跟沈淮道歉,那就没辙了;高扬也知道他跟戚靖瑶跟过去,不知道会给沈淮挤兑成什么样子。
戚靖瑶也是头大如麻,她怕沈淮言语间不客气,高扬赶过来的事,她刚才甚至只是先跟王卫成说一声,没有直接跟沈淮说话。
余薇心里也谈不上踏实:沈淮在将顾泽雄踹翻在地之后对她所说的那番话,无疑是她将顾泽雄赶回香港,给他一个“交待”;她现在是给出“交待”,但不意味着沈淮不会再借题发挥,她更不清楚在港口投资的问题,沈淮会提怎么的条件才会松口。
她甚至担心,沈淮的心机可能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深,将顾泽雄踹翻在地之后再“呵斥”她,可能只是他冲动鲁莽所致;要真是这样,她就是将自己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哭都来不及。
迎宾馆西区也是八九栋六七年代建的西式砖楼,石栏红厝砖,建得很有风格,院子也是树篱夹道,余薇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在其间,看着沈淮、宋鸿军等人从小楼里迎出来。
“高秘书长怎么也到沂城来了?”沈淮笑眯眯的直戳着高扬的痛处问。
“市里对宝和集团的投资洽谈也很重视,陈书记脱不开身,就让我过来,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市里协调的。”高扬自然不会主动去提沈淮跟顾泽雄起冲突的事情,话题只能在港口投资这事上打转。
“高秘书长对新浦港的招商引资还是很热心啊!霞浦缺个分管招商的副县长,我哪里跟陈书记把你讨过来。”沈淮哈哈笑着说道。
高扬再厚的脸皮,这时候也给沈淮说得青一阵白一阵;戚靖瑶也是无语,不要看高扬在陈宝齐身边得信任,但就是陈宝齐今天过来,给沈淮拿言语挤兑一通,有脾气也发不出来,又何况高扬?
三年前高扬在嵛山担任县长,调到市里任市委副秘书长。
高扬同时担任市委办主任,当然还是正处级,但严格说来,市委副秘书长只是副处级职务——沈淮是故作糊涂,讽刺高扬在陈宝齐手下这两年多来,干的尽是打杂的活,还不如到霞浦县干个副县长。
这或许已经是高扬的心病,沈淮就赤裸裸的将他的伤疤揭了开来,他自然难堪,痛彻心扉,脸上当下就挂不住。
看到高扬的反应,戚靖瑶心想:看来他也是很在意这事。
但叫戚靖瑶这么瞥了一眼,高扬的心又从失态中猛的一惊,暗道:要是戚靖瑶在陈宝齐跟前说自己很在意这事,岂不是要在陈宝齐心里留下芥蒂?
余薇不去管戚靖瑶、高扬心里怎么想,跟沈淮说道:“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惭愧。我已经将对熊小姐无礼的顾泽雄赶回香港,也勒令他在我回香港之前交出辞呈。宝和船业一直都是注重声誉的国际性企业,对不尊重女性的行为,从来都是零容忍,相信熊小姐不会再想见到对她无礼的顾泽雄,可能对我们集团也有所误会,但我还是想代表集团,跟她表达歉意;有机会,我还要跟熊副市长道歉。也希望不要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影响到我们集团跟霞浦县的投资谈判。”
“不尊重女性,只是宝和船业个别员工的行为,余总严肃处理过,说明余总跟宝和船业都是负责任的,”沈淮淡淡一笑,说道,“我作为霞浦县委书记,对余总你这样的企业家,对宝和船业这样的企业,怎么可能不欢迎?”又说道,“熊黛玲跟她姐姐,就在里面,也是乐意跟余总你交个朋友的;熊副市长要与沂城的江华书记他们陪同省委钟书记视察沂城的企业,怕是脱不开身。”
余薇也不知道沈淮这番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见他没有挤兑自己,也没有拒绝之意,就表明是一个好的开始。
戚靖瑶却是最怕这样的结果,特别是余薇对她已经有所警惕。
一旦宝和船业大幅度参与新浦港投资建设,使余薇获得宝和船业其他股东的信任,坐稳宝和船业董事局主席的位子,余薇对她们这边,不可能说完全没有芥蒂、不计前嫌——而且余薇跟沈淮之间,到底有没有勾结,她现在也搞不清楚。
虽然余薇因为女儿寇萱的事情,对沈淮心有憎恨,但余薇这个女人,当年为能个人前程抛夫弃女,这时候为了不让自己被顾家扫地出门,找沈淮合作,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顾家作为香港排名第三的豪族,作为福布斯富豪榜上的华商代表之一,家族名下的直接财产就有三四百亿港元,控制的产业更是高达千数亿港元,市值跌剩六十亿港元的宝和船业仅仅是顾家旗下的一支上市公司而已。
所以,跟顾家其他子弟合作,还是始终如一的支持余薇,胡林、赵秋华他们心底分得很清楚。
最大的问题在于,虽然宝和船业仅仅是顾家旗下分量不算多重的一支上市公司,但在东华、在淮海湾地区的分量却重,宝和船业在淮海湾的投资主要集中在西陂闸港,包括港口、航运、造船厂等项目在内,计划总投资额高达三十亿,目前已经进到二分之一的进度,要是宝和船业跟梅钢系媾和,那梅钢系在淮海湾的根基,就更难撼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