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也想过,今日才出了事,原本说不至于立刻便有异状的。不过……”
赵黼问道:“不过怎么样?”
云鬟叹道:“不过这件事有些不能按照常理测度,所以便守株待兔看一看罢。”
赵黼点了点头:“果然是透着诡异,那丫头死的也怪。看着纤弱,却把那许多人都甩开,竟似力大无穷了般。”
云鬟被他引了两句,心神不由放松下来。
只顾去想案情,忖度道:“我便是见她如此怪异,便叫你多留些心……先前表哥来的时候,也叮嘱他小心不要碰到,表哥听了症状后,却也跟我想的一样,早有预防,却不必我提醒。”
赵黼听到这里,便往她身边靠了靠,道:“你那时候去拉着我,可知我心里……喜欢的什么样儿?”
云鬟一愣,转头看过去,幽暗烛影里,却见他双眸微粲,唇边一抹浅笑。
赵黼道:“那许多人都只顾着后退自保,没有人敢靠前,你却走过去拉住我。”
他也不顾有伤不能动,便覆在云鬟的手上,道:“你待我总是冷冷的,然而我心里清楚,你对我的好。”
赵黼说着,便小心捧着她的手,送在唇边,轻轻地亲了下去。
云鬟只顾呆呆听着,见状本欲抽手,见他手上裹着厚厚地绢布,因此未动。
赵黼看她螓首低垂,鬓丝齐整,更把那精致秀巧的轮廓五官显了出来,因低着头之故,竟并无素日的冷清,反瞧出几分温柔。
崔云鬟通身上下,从里而外,赵黼本是最清楚熟悉不过的,然而每一次看,却都百看不厌,仿佛每一次都是初看时候的惊艳。
不管是她身着女装时候的妩媚婀娜,还是身着男装时候的风流清肃,无不叫他心湖潮生,波澜荡动,难以自持似的。
赵黼低低唤了声:“阿鬟……”
不由地探臂出去,轻轻地将她抱了过来,察觉她有些发僵,便刻意放轻了动作,只在帽檐跟额头处克制地亲了一亲。
正不知今夕何夕,却听得外头脚步声响,是阿泽跳了进门,道:“世子,谢推府……”忽地见屋里无人,一愣停口。
云鬟听见,早醒悟过来,忙起身出外。道:“怎么了?”
阿泽见她脸色仿佛有异,却顾不得细想,只说道:“我方才在院门口走动,听得府内仿佛有些动静。”
此刻赵黼也跟了出来,又无奈又怀恨地瞥了阿泽一眼。
云鬟却早拉着阿泽,一块儿出门查看去了。
这偏院却仍是安安静静的,只出了院门,才依稀听到些许吵嚷声响,从前方传来,云鬟抬头看了眼,道:“那是皇太孙的正院。”
赵黼道:“我们在这儿守株待兔,难道今晚上那兔子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三个人齐齐地便往正院而来,将到门口,便听得里头道:“都不要吵嚷,自退下!”竟是皇太孙赵峰的声音。
又说道:“今夜的事都不许透露一个字出去。”
赵黼扬眉,赵峰的声音虽轻,却似乎透着一股阴冷之意。
正思忖时候,却听得前方的院门“呀”地一声打开,有个人慢慢地走了出来。
云鬟等定睛看去,本以为是下人之流,谁知却见眼前站着的那位,虽是在寒冬夜间,却只着雪白中衣,青丝披散肩头,正直直地走下台阶,转身往此处而来。
阿泽先惊得跳了一跳:“是鬼?!”
赵黼道:“什么鬼,你看仔细些。”
这会儿云鬟却也看出来了,原来这出了门来的,竟正是皇太孙妃万氏。
只不过此刻的万氏,竟闭着双眸,神色平静,一步一步地往此处走来。
阿泽虽也认出是皇太孙妃,可是这情形如此诡异,更加害怕:“她是怎么样,中邪了不成?”
云鬟道:“不是中邪,这是夜游迷症。”
正说了一句,就见院子里又走出一人来,面色冷峻,身上披着一件狐裘大氅,自是赵峰。
赵峰看见他三人在外,愕然之余,便走了上来。
此刻万氏直挺挺地经过三人身旁,一径往前。
赵峰交握着手,眉头微蹙,神情有些尴尬。
赵黼问道:“哥哥,这是怎么了?”
赵峰无奈道:“是她症候发了。”
赵黼道:“是那什么夜游迷症?”
赵峰见他竟知道,抬头问:“黼弟从哪里听说的?原来你也知道此症?”
这边儿说话时候,那边万氏已经渐去渐远了,雪白一道影子缓缓消失于夜色中,看着瘆人。
赵黼道:“我从哪里知道的不打紧,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知走到哪里去?”
赵峰苦笑。
云鬟道:“皇太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