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慕容带着面纱的那张脸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叶芷眼中,还有那……那双像极了易潇的眼睛。
叶芷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声音伴随着窗外的雷声听起來格外低沉,“慕公子,你可想将你脸上的疤痕除去。摘下这面纱。”
这声音并不是很大,但传到慕容耳中却像是比这雷声更有威慑力,他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岁的女孩,眼睛上的睫毛颤了颤,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叶芷并不在意慕容有什么表情,只是拿起放在盘子上的那双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之后又觉得盐放得多了一些,但因有外人在,这口菜是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最后只好皱眉咽了下去,叶芷在心中暗暗发誓,之后一定要将厨艺学好,不是怎样的炉火纯青,也要至少做出來的东西能吃才行……
慕容听了叶芷之前的一句话一双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看,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叶芷心中是这样想的。
他是世家公子,但自从那次瘟疫重病一场之后自己就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他了,身子羸弱不堪,最后还伤了整张脸,说什么男儿生当为豪杰,说什么建功立业……
什么都做不了。
叶芷吃了那盘菜之后连忙喝了一口水漱口,之后方才看着慕容道,“我说,我可以医好你的脸,也可以治好你那次瘟疫留下的后遗症,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你觉得这个交易如何。”
慕容眼神凝固了下,似乎有烛光在他眼瞳中绕了一圈消失不见,“姑娘既然如此说,身上的医术定是非凡,但在下的病症也并非是一日两日而成,怕是有些为难姑娘了。”
叶芷知道慕容是看她现在的容颜太过于年轻了些不相信与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叶芷自然也是清楚,轻嗤了一声,挑眉看着慕容道,“公子看人也只凭貌相么。”
慕容微微一笑,“若是只凭貌相,在下每日看到自己的这张脸又该作何想法。姑娘莫要多想。”
叶芷不再言语,端起手边的盘子站起身,刚走了两步却又停住,却未转头,“我既然说能医好公子身上的病症,就自然不会说假话,公子若是信得过我,明日可再來这里,过期不候。”
慕容听了叶芷这话,心中有些迟疑,听着叶芷坚定的语气,似乎对他身上的病成竹在胸,但……
俗话说久病成医,自从自己生病之后,慕容也看了不少的医书,自然也知道医者讲究一个问闻问切,可这个女子并未给自己把过脉,也并未接触过自己,她哪里來的这么大的自信呢。
自己看了多年的病都沒有任何成效,也未听到有谁能这个坚定的说自己身上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现如今既然沒有更好的办法,慕容抬起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叶芷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间就有了一种力量,“那待到明日,在下再來拜访姑娘。”
叶芷的脚步停了下,沒有说话。
看着大堂中的两个人,沐云衣站在雕花楼梯的拐角处轻轻皱了下眉头。
羽鸿站在一旁道,“少教主,那人便是慕家的大公子慕容了。”
沐云衣沒有再多言,转过身进了房间,羽鸿看了沐云衣一眼,也跟了进去,“少教主有何打算。”
窗外犹如阴风怒号,沐云衣却将那窗子推开了些,因为怀江这里经常阴雨连绵,所以这里的建筑窗子外面全都有着飞檐,能让人在阴雨天气也能打开窗子透透气,有些雅兴的人也能摊开笔墨作诗几首。
现在窗外黑的天地融为一体,作诗的雅兴沐云衣的确是一点都沒有,“既然是迟涯交代下來的任务,你们不去做來问我做什么。”
羽鸿和沐云衣也是熟悉了,知晓他的脾性,“右护法交代下來的任务是灭慕家满门,姑娘想给慕容治病,他若是死了,姑娘那边似乎不太好交代。”
沐云衣看着外面的雨幕,哗啦啦的雨声几乎要将羽鸿的声音整个淹沒,“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
“这是花幸教的生意……”沐云衣一双漆黑的眸子和窗外的混沌天地几乎就融合在了一起,“做的干脆点,不要留下痕迹。”
羽鸿点头,“是,”
“等等,”沐云衣转过身,轻声道,“不要让她知道,”
还未等羽鸿说话,门却突然开了,叶芷从门外走进來,眼睛在沐云衣身上扫了两圈儿,淡漠道,“不让我知道我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