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对不起,您刚退房,就有人打电话预定了此房间。”看来,服务员对她还有印象。
有人打电话预定了此房间?
龙子昕的心里怪不是滋味,她说一句,“那我等会再来。”当然还要来,因为“二六三”房间有她放置的针孔摄像头。
回到车上没过几分钟,邓希玥接到龚卫东打来的电话,说许华山已经开车出了公司。
邓希玥刚开始情绪还算稳定,可是在看见许华山走进宾馆时,牙关莫名的打着寒颤。
想起多年前,母亲和她一样蹲守在酒店门口,看着父亲和方雅亲昵地去开房;想起母亲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在凛凛凉风中一动不动的那整整一天一夜;想起父亲对结发妻子的冷酷无情;想起父亲慷慨地给了许华山5%的股份,想起那一切的一切。
邓希玥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抹去,连脸上薄薄的一层淡妆也擦的彻底,然后,对着静静看着她的龙子昕轻轻一笑,“我没事。真的。”
她在堵什么?她这心里究竟是什么在堵的慌?路TMD是她自己选的!她TMD堵什么?痛苦什么?难受什么?
人都说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她邓希玥还TMD没跪着呢!
外面下着雨,“二六三”房间没有开灯,光线有些昏暗,尽管如此,开门进来的许华山还是一眼就看到站在窗前的方欣。
方欣就是方雅的亲妹妹,许华山老丈人的小姨子,按照辈分,许华山应该叫她小姨才对。
“几乎天天见面,你还想我?”许华山解开袖扣,嘴角一直挂着慵懒的笑,那笑恰到好处。
方雅是帝豪餐厅的总经理,两人见面机会太多,方欣在邮件中所说的“好想你”,是身体想他了。
“做了邓氏餐饮的乘龙快婿,感觉如何?”漫不经心的话语,只因她的注意力都在酒杯上,握着酒杯的手指,白皙而又细腻。
扫了一眼旁边喝掉大半的酒瓶,许华山握住她端酒杯的手腕,“你已经喝了很多酒。”
方欣美目斜睨许华山一眼,娇嗔笑道,“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男人现如今成了我的顶头上司,喝点酒,以示庆贺。”
话虽如此,却听话的放下了杯子,伸出手指蘸着玻璃杯中的烈酒,像调皮的孩子在玩水,撩动水波,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带动浅浅涟漪和一室浓烈的酒香味。
“我们今后还是少来这地方。”许华山盯着方欣,神情一扫之前的慵懒和悠闲,多了几分警告和冷厉。
“你在担心什么?”女人眉眼里尽是不在乎的笑意。
许华山神情高深莫测,眸子幽深,“要是让他人知道了,不好。”
“没人会知道。”方欣仍是毫不在乎的言语。
许华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方欣轻轻笑了起来,靠在许华山的怀里,柔软无骨的手指宛如藤蔓一样攀上他的肩膀,带着暧昧的撩拨,吐气如兰道,“我巴不得我们的事早一点东窗事发,然后我们就可以夜夜笙歌……”
“你醉了。”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从始至终许华山嘴角的弧度都没下沉过。
他脾气很好,似乎真的一直都很好。
“醉的是人,但心没醉。”
方欣说着,贴近许华山,鼻息相对,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唇,她说,“我和你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想我了吗?”
许华山嘴角微微勾起,“不过是几个月而已,哪里来的很久?”自从和邓希玥结婚登记之后,他和方欣还没有做过。
方欣在许华山胸口前深呼吸,淡淡的烟草味,这是属于他的气味。
“没有你的晚上,我孤枕难眠。”她嗔怒的看了许华山一眼,“你现在是娇妻入怀,心里哪里还会想我。”
“你一直都在我心里。”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早就锻炼的炉火纯青,当年,他半工半读,在邓氏餐馆打工,多亏了方欣的照顾,才让他有了今天。
“是吗?”方欣眸光流转,呼吸流连在许华山的颈侧,带着酒后淡淡的余香。
许华山目光清明,“方欣,一旦我们的关系曝光,是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放心,我不会破坏你得之不易的婚姻,而我也很享受我现如今的生活,但你我却迷恋彼此的身体,是谁恨不得每次在床上把我压榨的连水都不留呢?”方欣语声暧昧,用身子轻轻磨蹭着许华山的身体。
许华山身体一热,就在皱眉间,她已经吻着他,滑腻的舌尖带着酥麻感长驱直入,含着魅惑下的引诱和失控。
醉人的酒,刺激的情景,香艳的人,当方欣挑逗许华山的瞬间,怀中的柔软身体干扰着许华山的神智,那双钻进他衣摆内的灵活手指让他全身血液沸腾。
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呢?
酒店房间里,女人热情似火,声音暗哑,低低的娇吟声,致使许华山控制不住,将她拦腰抱起,就那么抵在窗边的墙上,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方欣丰满的娇躯紧紧贴着许华山,她搂着他的脖子,热情的吻着他的唇,一双眸子勾魂摄魄。
此刻的方欣无疑是迷人的,头后仰,一边锁骨凸起,露出肩膀,连衣裙更被许华山褪到了腰间,一条修长的白皙*勾着男人的腰,眼眸迷蒙,甚至还微微咬着红唇,隐含催促。
相信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血性大发,在方雅身上,许华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女人的性感完全和年龄无关,哪怕眼前这位女人比他大了八岁。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方欣的坏,更深层次的说,应该是她的魅惑手段比较高。
这样的女人让人厌恶的同时,却又像烈酒一般,偶时需要,许华山对她无爱,但却迷恋她的身体,远比年轻的女人身体还要迷恋,只因岁月渐长的女人,永远懂得什么样的床上方式会更加迎合他的需要。
她在他的攻势下,渐渐变成了一池水,在他身下娇媚的吟叫,香软的舌在他身上轻轻舔舐着,任由他予取予求。
那样的迷乱疯狂,鱼水之欢,一次次激情绽放的刹那,他和她都没有发现各自眼中的算计和冷冽。
也许,他们都知道,他们是各取所需,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之前,偶尔的放纵一次将是他和她的必修课。
龙子昕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仰躺在驾驶座位上的邓希玥,眼睛里有着细碎的水晶,有安慰,有心疼,“我下车了,你千万要沉住气,别失控,在车上等我。”真担心她杀向“二六三”房间,或者等一下看见许华山从宾馆出来,冲出车去,和许华山短兵相接。
邓希玥的脸上盖着一本翻开的书,她一动不动,却很悲壮的说道,“我就当我死了。”
龙子昕拍了拍邓希玥的腿,似安慰,“希希,你还有我。”说这话,她情绪酸涩,比咬了一只没有成熟的酸梅还要酸,只因何俊峰去澳洲之前说过,小昕,你还有我。
来到前台,龙子昕还没有来得及递上身份证,那位服务员已经认出她来,“您要的‘二六三’已经住了客人。”
“没事,我可以等。”龙子昕不好意思一笑,声音放低,“我的那位朋友非要定这间房,说具有纪念意义,还说时间不是问题。”
说着,登记,交钱,然后在一边休闲区的沙发上坐着等,等许华山出来。
两个小时之后,许华山一个人从电梯里出来,龙子昕扶了扶眼镜架,集中精力,拭目以待神秘女人的出现。
当她看见风情万种的方欣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任她做梦,也绝对想不到和许华山开房偷情的女人竟然会是方欣。
邓文知道吗?方雅知道吗?应该都被蒙在鼓里吧?先不管方欣的身份,身为有妇之夫的许华山跟方欣在宾馆开房鬼混,简直是道德沦丧,无耻到了极点。
龙子昕等方欣在前台交了房卡后,第一时间走过去,服务员说房间还没有整理打扫,她执意说,“你们打扫你们的,我住我的。”
走进“二六三”房间,里面还散发着*的味道,龙子昕取下针孔摄像头,转身经过垃圾桶时,想起律师的话,她不得不皱着眉头,从包里取出一双白手套,戴在手上后探手伸向垃圾桶。
从垃圾桶里拿出几个用过的套套,还有一些揉成团的卫生纸,上面……
来到律师事务所,龙子昕取出一个密封的塑料袋,律师是男的,年纪比龙子昕大,他见了塑料袋都觉得尴尬,但拿着密封袋的人却是一脸漠然,把袋子递给律师,里面是许华山和方欣欢爱后留下的罪证,律师没接,转身叫来助手,“收下。”
律师是嫌脏!
是挺脏的,在回鑫苑的路上,恶心感来袭,龙子昕一边快速解安全带的同时,一边急切的拍打着车门。
“怎么了?”
邓希玥看了一眼捂着嘴的龙子昕,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猛然间打着方向盘,车子骤停在了路边。
实在是太恶心了,龙子昕刚下车就弯腰吐了起来,邓希玥见龙子昕吐了,心里过意不去,说真的,要不是为了取证,在龙子昕拧着方便袋上车时,她就想扔了那龌蹉的东西。
邓希玥从车里拿了一盒纸巾和矿泉水走过来,轻轻抚着龙子昕的背,“真是难为你了。”抽了几张面纸去给她擦嘴,“要不要漱口?”
龙子昕抽走她手中的纸巾,蹲在地上自己擦,“你当初跟踪何煜和汪思仪时,是不是也这样?”她现在倒还有心思开玩笑。
邓希玥蹲在一边,低着头,对着路边的绿化带,苦中作乐,“我那只是拍照,哪像你这么尽心尽责?连那些脏东西都敢拿……”
她不说还好,一说,龙子昕就想起那几个用过的套套,“呕……”
“吐吧,吐吧,吐好了,我请你吃大餐。”
晚上,邓希玥没有回家,和龙子昕一起来到鑫苑,针孔摄像头还在她们手里,把证据交给律师之前,她们总的看看……
用邓希玥的话说,就算是死,也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在媒体室里,面对龙子昕的犹豫不决,邓希玥自告奋勇,“让我来,就当是看黄片!”
龙子昕攥着针孔摄像头,结结巴巴,“我觉、得,你、还是、出去。”真怕邓希玥看了会崩溃,要知道她从垃圾桶里捡了三个用过的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