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分不清,怎么会有人爱你呢?”
“以后不会有人爱你了。”
“真可怜……真可怜……”
华琼举着手机已经不语,落在身上的雨,冷得像一把把刀子,割的她遍体鳞伤,实在太疼了。
于是,她低头望向脚底下汹涌的江水,将手机放在一旁。
再也没有她的声音传来,忽然间,他意识到什么,缓缓放下了电话听筒。
天际的白光闪过,紧接着是雷声,就在这时,陈叔听见他说,“报警。”
最后的场景,是身穿警服的男人说道,“华琼的尸体我们已经找到,法医鉴定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根据她家人的说法,她有一定程度的心理障碍,以前接受过治疗,基本可以判定为自杀,宋先生的录音将作为证据提交,希望您能协助我们的后续工作。”
因为这件事,导致宋迢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对电话铃声很敏感,尤其是家里的座机,所以陈叔每次在他回家前,都会拔掉电话线。
他回过神来,是因为赵嫤说道,“你们一人一种说法,而且关键的人已经不在世上,这不是死无对证?”
宋迢看着她,眼里充满了认真,“我只是告诉你,站在我的角度所看见的事实。”
“你看见的事实……”赵嫤想笑却没力气提起唇角,只能重复的喃喃。
她抬眸,声音虚弱,但是透着股倔意,“那你看见我外公了吗?看见我爸了吗?”
“站在你的角度告诉我,什么是事实。”
听着她的质问,宋迢深沉的呼吸一声,坦诚道,“我不否认,我的确对你有所隐瞒,原因是我不希望,你父亲的事会影响到我们的将来。”
赵嫤立刻回驳道,“我不是说过,除了欺骗我的感情,其他都不重要?”
“那么你也说过,你相信我。”
宋迢沉寂的看着她,眼神很容易读懂,他在坚持,无论如何不会放开她的坚持。
赵嫤紧抿着唇,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说着,“如果我不相信你,你就不会看见我坐在这里。”
她明显生病的嗓音已经藏不住,宋迢却觉得这句话很动听。
“如果我不相信你,我早就拎包走人,顺便把你潜员工的事情传出去,搞臭你的名声,说不定你还要谢谢我,因为到时候就会有女人排着队来等你睡。”
赵嫤说着说着,鼻尖酸起来,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看着她眼眶泛红的哽咽,宋迢顿时蹙眉,伸手去抹她的泪,又觉得好笑,“怎么骂着别人,自己先哭了。”
赵嫤挥开他的手,理直气壮的说,“我觉得委屈还不能哭了?被亲外公利用还不能哭了?你差点就让别的女人睡了,我还不能哭了?”
“最后这点我不同意。”
“都生病了还堵我的话!”
宋迢拉过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嗓音低沉而柔,“既然你相信我,那就回房间吃药睡觉,等你醒来以后,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他偏过头,眼神温柔的问,“好不好?”
难以抵抗这攻势的赵嫤,噘了半天嘴,就朝他展开双臂。宋迢没有停顿的反应,将她拦腰抱起,往卧室走去。
赵嫤搂住他的脖颈,头靠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清冷,她的身体好像知道不需要再硬撑,瞬间把最疲惫的状态释放出来。
宋迢要将她放下,屁股刚刚挨着床,她随即说道,“我还没吃晚饭呢。”
掀起被子,盖过她的肩膀,他说着,“我让他们煮碗粥,你先躺着。”
赵嫤不满的皱起眉,“我想吃牛排。”
宋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扯起嘴角,“呵。”
她把脸转向一边,冷声说,“牛排都没得吃,这感情要破裂了。”
他爽快的应道,“那就先破着吧。”
赵嫤连忙把脸再转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现在很任性,非常任性。”
宋迢表示认可,“所以没得商量。”
因为脑袋又沉又痛,赵嫤很快就睡了过去,难受的感觉就像置身在被拧紧瓶盖的空瓶中,呼吸困难,直到听见有人在低声说话。
恍惚之间,她睁开些眼睛,朦胧的视线只能隐约看见正在说话的男人,他穿着医生的白褂,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但是找不见宋迢在哪儿,她下意识的慌了。
赵嫤微微抬起手,马上被握住,他轻声说着,“没事,我在。”
原来他一直坐在床边,她逐渐舒展眉间,再度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