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窗外艳阳高照。
但是,即便如此,对于栗子来说,恐怕此时是再明媚的阳光,也照不穿她心中的阴霾了。
什么是阴霾?就那种放在心里雾雾昭昭的浑疆感觉,和她此时的心情一样,说不清,道不明。
栗子本是一个神经大条的女孩子,生活中一直走着粗线条,大大咧咧的她却发现自己年龄越大,心理承受能力却越差,就比如,放在眼么前的那个,求婚。
现在的栗子,满脑袋都是疑问句。她倒也不是矫情,只不过,她一直在心里划着浑儿,三个小时之前,杜锐打电话来说的结婚,不会是开玩笑吧?!
这个男人,尽管栗子与他同居有三年之久,但是,还真就是一直把父辈那些死气沉沉的婚姻抛在了脑后,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和杜锐之间,已经是老夫老妻。
所以,当俩人儿之间突然产生了这么一层重要的关系时,栗子大脑“嗡~”地一下,不禁在想:“我靠,对哈,我还没结婚呢!”
但是,她和杜锐之间的关系却让她觉得,这日子,就跟过了半个世纪一样。尽管身边的闺蜜偶尔会唠叨让她别趁着年纪轻轻地一头撞猪上,但抬头看看花花世界,栗子总觉得这杜锐就是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她害怕自己撒手错过一个潜力股?
潜着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就发达了?潜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杜锐就会对自己关心备至,嘘寒问暖了?潜着自己撒手之后可能会孤独终老了?潜着能不能再也遇不到这么踏实本分,有上进心的男人等等。
栗子就像这个社会中大部分的年轻人一样,一直在爱情的左右为难中,突然被当头一棒,塞进了婚姻的羊圈里。
她手里拿着一只铅笔转啊转的,“啪~”地一声掉在了桌子上的一沓画纸上。
最上面的那幅,为一位蹩脚的流量小说作家待出版的新书所画的插画上,被生生地划上了一道铅笔印。栗子急忙拿起橡皮小心翼翼地擦着。可即便是再小心,氤氲在周围的那线条也被擦出了好几块突兀。栗子看着眼前的画,忽然愣掉了。
那几块线条中的空白在画中是那么的违和,就好像,电话里说的结婚?就算那是所有人必经的路,怎么就放在自己身上,那么的别扭?这段为时3年的恋爱时间已经不短,但这水到渠成的婚姻,却总像是少了点儿什么。
少鲜花?钻戒?仪式?不是。栗子不是那种在乎这些表面形式的人,况且,这么多年,杜锐的为人她清楚得很,那是一个说个我爱你都能憋脸通红的主儿,所以,这也是让栗子放心之处。不过,即便如此,她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空落落。
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放在桌子一旁的电话突然响起,吓了栗子一大跳。她放下笔,皱了皱眉,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一个声音高亢的女声叽哩哇啦地:“我去,栗子,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肯定以为几天不见,你变成那冷血动物整个洞冬眠去了呢!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
栗子一翻白眼:“拉倒吧,我倒想了。”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惹的电话那头的冯茜来了兴趣。
“怎么了?这怎么这个声儿?杜锐欺负你了啊?”
“没~有~就是中午来了个电话,忽然说要结婚而已。”本来高兴的事儿,却让栗子说的苦大仇深的。
“结什么?结婚?我靠!都要结婚了,还不是欺负你?不是,我问你,你答应了?”冯茜的嗓门比刚才还要提高一个度不止。
“也没算,就是他说了,我就回了一个啊拉到了。我也不知道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哎呀,别提了,我现在闹心得很,就是感觉整个人跟糊了一层浆糊一样!这也太突然了!”栗子拖长的尾音说到。
“浆糊?哼!这就对了,你这就叫故步自封!你说你,趁着大好的年华干点儿什么不好?结哪门子婚啊你?脑袋秀逗了啊!关键,还偏偏是那个杜锐!要什么没什么,怎么,你俩结婚喝西北风去啊!还是你要跟他回农村掰苞米啊?真是服了你了!”电话那头的冯茜,栗子不用看都知道,此时的她,肯定吐沫星子满天飞地在那泛着白眼儿气得头顶都能烤着肉串儿!
“哎,那你说,都处三年了!你知道我这人,也不是那种没责任感的人啊!这节骨眼儿它,它也不是提分手的时候啊!再说,其实,杜锐,杜锐也挺好。”栗子在那强词为自己辩解着。
实际上,她心里知道冯茜是为自己好,但是,这摆在眼么前儿的婚事,那些曾经劝自己和杜锐分手的话早已经没了作用。
“放屁!怎么着,你这时候还整出责任感了?我可真是小看你了,平时蔫头巴脑的不吱声,这动起真的,猪腰子挺正啊?!还杜锐挺好,诶我说大小姐,在男人上,你就是幼儿园智商,你,你除了那个什么洁癖大夫交往了两个月,见了四次面的,不就一头卡杜锐脑门子上了吗?还好,哼,你是真没见过好的。得了,你啊等着,我这本来打电话让你明天陪我做指甲呢,你这都要下油锅了,我这还哪有心思美?我告诉你啊,你先别答应那小子,明天一大早,我就带着玲子和宋晓飞上刀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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