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都在屋子里围着孩子说笑。
见她来了,老夫人露出个笑容:“亲家太太没事了吧?快来看看这两个小家伙,真是一模一样的。”
温氏不自觉露出笑容,快步走了过去,仔细端详着两个外孙。
“这个似乎胖一些。”她笑着道。
“这是弟弟,那时瞧着脸色还有些发青,现在总算好了。”老夫人心有余悸地道。
其实这个年头,婴儿很容易夭折,可也许是第四辈的缘故,老夫人就看得格外重,半点没有平日的冷静了。
“恭喜老夫人了,得了两个重孙。”李氏插言道。
此时老夫人心情大好,闻言笑着道:“多谢李夫人了。”
李氏一面笑着应承,一面悄悄扯了甄冰一把。
甄冰不解的看来,气得李氏手上劲头更大。
甄冰素来是个稳重的,骤然吃痛,硬生生忍了没吭声,低头一看。手腕上都青了。
“亲家太太和李夫人都辛苦了,先去厢房休息一下吧,我这老骨头也不中用了,也去躺一躺。”
李氏母女被安排到一间屋子,等一进门,李氏就白了甄冰一眼:“难怪不如你妹妹讨喜,怎么像个木头一样!”
甄冰不解地望着李氏。
李氏声音放低了些:“刚刚你就不会说些吉利话吗。也让老夫人记着你。”
“娘。四姐母子平安,我心里高兴得很,可这种场合。女儿怎么好插嘴呢?”甄冰颇觉莫名其妙,“再者说,因为我是四姐的堂妹,老夫人对我素来是和善的。”
李氏伸出手指戳了甄冰脑门一下:“你真是傻的。老夫人对你和善,那是看了妙丫头的面子。我是要你伶俐些,能让老夫人高看你一眼。”
“娘,女儿就是这个样子,为何要特意讨老夫人欢心。她对四姐好就够了呀。女儿最近常来,是见四姐有着身孕一个人烦闷,以后有了两个外甥。四姐不得闲了,我就不必过来了。老夫人对我如何,又有什么打紧的?”
见女儿不开窍,李氏忍不住了,拉她在榻上坐了,低声道:“你就没想过,以后万一有机会在老夫人身边过活么?”
“娘这是什么意思?”甄冰听得越发糊涂。
“那太医说了,你四姐这次生产损耗极大,很可能产后血崩的——”
甄冰腾地站了起来:“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这丫头这么大声做什么,娘还不是为你打算吗——”
“娘!”甄冰震惊地望着李氏,“您是说,要我去当四姐夫的继室,是为我打算?”
她后退一步,似乎不相信这是自己亲生母亲说出来的话,胸口一起一伏,气得发抖:“在四姐母子平安的时候,您居然就这样替女儿打算起来了,这是要羞死女儿吗?”
李氏更加不明白甄冰的愤怒:“怎么就羞着你了,又不是让你和你四姐抢男人,娘不是说万一她有事吗,你两个小外甥那么小,难道你放心罗世子将来娶了别的女人来养着?娘这也是未雨绸缪罢了,真有这一天,你嫁进来,对你和两个孩子都是好事,所以才要你现在好好表现——”
“娘,您死心吧,女儿就是老死在家里,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当这劳什子继室的。”甄冰冷笑道。
“你这不识好歹的丫头!”李氏气急。
甄冰冷冷看她一眼:“娘若是嫌我碍眼,一直嫁不出去丢人,那女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她说完头也不回走了,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李氏见甄冰甩脸子走了,气得骂了一通,也没去追。
出门后,外面阳光刺目,甄冰抬了衣袖遮了遮,只觉站在镇国公府的土地上,多站一刻,都好似有人戳着脊梁骨笑话,片刻也呆不下去了。
因为来时是和温氏、李氏坐了同一辆马车来的,此时要走,自然不能把这车坐了,这个时候她半点不愿沾着国公府,吩咐人去雇了一辆马车,并对国公府的下人交代了要离去的事儿,坐上马车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氏听了下人来报甄冰回去了,气得咬牙,见温氏要等甄妙醒来才走,愣是跟着留了下来。
日落西山,华灯初上,甄妙总算从昏昏沉沉中醒了过来。
生死之间,她好像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梦见前世疼爱她的亲人都在左右,听说她又要出门远行,纷纷劝她留下来。
只是那时,总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喊她,最终,她还是任性的离了家。
而此刻,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熟悉的脸。
“皎皎,你醒了,想不想喝水?”
甄妙摇摇头,声音有些虚弱:“我想吃猪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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