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张义突然脸色剧变,双手抖了起来。
李辉注意到他的异常,忙问:“怎么了?这纸有什么不对?”
张义胡乱将白纸裹着东西团起来,胡乱塞进背包里,脸色惨白道:“电梯来了,先下去再说。”
李辉心里突突了两下,跟着张义一起走进电梯。这会儿上下楼的人都多,随着不停有人进来,慢慢的张义和李辉被挤到了电梯最里面,眼看电梯就要下到四楼的时候,电梯里的灯突然闪烁起来,电梯剧烈晃动几下后,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电梯里的人一下子就慌了,七手八脚的按下了电梯里的警铃,很快,医院的工作人员就赶了过来,一边安抚大家,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处理故障。估摸着是老毛病了,工作人员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所在,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电梯恢复正常运转,缓缓停在了四楼。
电梯门打开,大家一涌而出,李辉正要随着人潮走出去,却见张义整个人靠在电梯内壁,双手死死攥着扶手,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李辉被吓了一大跳:“老张,你没事儿吧?”
“先,先出去。”张义的声音充满了颤抖和恐惧。
李辉忙将背包挎在肩上,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张义,两人一同走出了电梯。
这只是一个再常见不过的小故障而已,很多乘客出了电梯后,立即朝着另外几台电梯挤了过去。李辉体贴道:“算了,我们还是走楼梯吧。”
张义点点头。
走到楼下,吹了点凉爽的秋风,张义的脸色看起来总算好些了。
“老张,你刚才咋回事儿啊?怎么吓成那样?”李辉跟张义是一个寝室的,李辉是帝都本地人,张义则是南方人,两人的身高体魄却刚好掉了个个儿,李辉看起来斯斯文文一脸的书生气,张义比他高了小半个头,阳光爽朗,他俩一个寝室的,李辉还第一次看到张义如此胆小的一面。
张义走到旁边的长条凳上坐下来,抖着手从包里掏出一根烟娴熟的点燃抽了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张义似乎平静了些,“你知道刚才那团纸还有那些东西代表什么吗?”
李辉也跟着坐了下来,一头雾水道:“什么东西?”
“笔仙。”张义仿佛花了莫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两个字来,神色复杂极了。
“啥玩意儿?笔仙?”李辉一脸你丫逗我的表情,“哎,不是,你一名牌高校大学生竟然信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张义看着飘渺的烟雾,陷入了回忆,语无伦次道:“我原来也不信,一点都不信,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真事,我姐,亲姐,跟她最好的朋友还有我表哥,他们三个人一起玩笔仙,她被她朋友杀死了,她朋友跳楼自杀了,还有一个是我亲表哥,自己突然扑到路上被货车给撞死了。三个人,半个月内全都死了。”
“就因为玩儿笔仙?”李辉惊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他长到这么大,鬼故事听过、看过不少,但他都是当故事随便听听看看,像这种骇人听闻的真人真事,他还是生平第一次听说。
“没错,就是因为玩儿笔仙,我姐……”
张义抽着烟,慢慢将这件尘封在他心底多年的往事讲了出来。
他有一个亲姐姐,大他三岁,如果她没有死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大学毕业了。他们家在当地还算富裕,一家人关系和睦,虽然偶尔也会有人拿男孩女孩儿之类的说事儿,但他父母对他和对他姐姐都是一样的,没有重男轻女,反而,因为他是男孩子,小时候调皮,挨得打骂比姐姐多多了。
姐姐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每次他挨了骂挨了打,姐姐一边说他活该,一边又会给他讲道理,悄悄给他买点小零食哄他,在他心里,姐姐是这个世界上再好不过的人了。
四年前,姐姐高三毕业,考了他们当地最好的一所大学,同时也是国内有名的名牌大学。爸妈特别高兴,就给了姐姐一些钱,让她和她朋友一块去毕业旅行。爸妈担心两个女孩子出远门不安全,就让跟大姨的儿子陪她们一块去。
表哥跟姐姐她们是同班同学,从小关系亲近,跟姐姐的好朋友早就有点小暧昧,他一点都不嫌麻烦,巴不得跟她们一块去。
这一去就是一个月,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旅行中发生了什么,姐姐归家以后,他们明显觉得姐姐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整天整天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然后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姐姐神经兮兮的告诉他,家里有鬼。
他那时候觉得,家里怎么可能有鬼,明明是姐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