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既然是你说的,那么此事需要你承担全部责任了!”邓洪国不阴不阳地说道。
方志诚摆了摆手,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道:“邓县长,请不要着急。我话只说了一半而已。昨天李克农找到我,让我帮忙解决一下拆迁过程中的钉子户问题。大家都知道,根据县政府的规划,新政府将建设在徐家桥乡,但这三个钉子户坐地起价,已经远远超过了每户的预算。所以,我才给出了建议,如果真的远超预算,那么索性就放弃原来的规划,将新政府选择建在其他乡镇。至于,原来已经办好的拆迁用地,可以变更为商用。大家都知道,现在我县招商引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如果能够多了一块商业用地,也能更好地满足招商引资的需求。”
邓洪国皱眉,质疑道:“方县长,你这话有太多不妥之处。政府规划岂能说变就变,因为你这种态度,所以才被群众指责为朝令夕改。”
方志诚冷冷一笑,目光毫不犹豫地投向邓洪国,反问道:“现在这三家钉子户索要高额赔偿,政府如果拿钱给他们,还不是群众来买单?”
见邓洪国不愿意接话,他继续说道:
“既然钉子户不愿意拆迁,政府要尊重他们的意愿,作出让步的同时寻求更多的方法。按照东台现在的招商趋势,在未来三到五年内,大规模拆迁势在必行,若是总是满足钉子户的需求,这种态度不利于长远发展。况且,虽然改变了原来的规划,徐家桥乡的老百姓并没有任何损失,前期拆迁的百姓依旧能够获得足够的拆迁补偿,同时,政府引入大型企业,激活当地的经济,为百姓提供足够的就业机会,远比新政府带来更多的好处。”
戚芸点了点头,缓和会议激烈的氛围,轻声道:“县政规划是轻易无法变动的,需要提交到常委会上讨论才行,而且远水救不了近火。当务之急,是解决外面围堵的群众。”
方志诚沉声道:“我认为,外面的这些人只代表少部分人,毕竟政府拆迁还是不拆迁,与他们的利益没有绝对联系。”
邓洪国哼了一声道:“那你认为,这幕后有人指使?”
方志诚点了点头,沉声道:“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
“不要乱搞阴谋论。”邓洪国摇了摇头,道:“首先要解决了问题,再谈其他。”
方志诚站起身,笑了笑道:“既然邓县长这么说了,那我就出去解决问题吧,不过,有句话我说在前面,如果发现有人故意在其中搅风搅雨,那么我觉得必须要打掉这种不好的现象。”
方志诚此话一说,在座的几个副县长脸色均是微微一变,若是换作邓洪国这种老资格来说这话,倒还正常,但大家心中原本都认为方志诚是一个年轻人,都没有将之放在平起平坐的位置。而方志诚如今说话,哪里有几分年轻人的稚气,声音沉稳有力,眉宇间散发着浓烈的气度。
“方志诚,你这话说得也太嚣张了吧?莫非你怀疑,我们当中有人故意跟你过不去?”邓洪国浓眉一颤,粗声质问。方志诚这种架势,明显是针对自己,若是他退而不战,岂不是要输了气势?
方志诚见邓洪国被激怒了,反倒轻描淡写地一笑,道:“邓县长,你想多了。我只是说了一种可能而已,还请你不要紧张。”言毕,他转身,往门外兴趣。
邓洪国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暗忖自己太沉不住气了,中了方志诚的激将之法。如今在座的其他人,怕都是怀疑是自己故意找方志诚的麻烦,甚至开始联想,外面这次群体事件,是不是自己策划的。如此一来,难免会引起其他人的同情,认为自己这个官场前辈在以大欺小。
邓洪国转念一想,就是其他人看出自己故意找茬又如何?
方志诚年纪轻,莫非就能免于官场上的斗争吗?官场不是过家家,而是暗潮汹涌的战场,既然踏入了,那就得随时应对这种挑战。邓洪国是东台官场的老人,又岂会畏惧一个初出茅庐的嫩头青,即使你和县长、常务副县长眉来眼去又如何?邓洪国有足够的底气,将方志诚的嚣张气焰给压制下去。
方志诚将自己和邓洪国的矛盾,挑到明处,这是一个策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找不到对手,即使解决了这次问题,下一次还是会被阴一次,还不如让对方浮出水面,等处理完眼下的困难,再找对方清算一番。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