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顾南风敛了一下眸子,又推了回去,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小如,“我不喝,你拿去给小如吧”
“可是……”
“快去吧,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萧祺只好抿紧了唇,慢慢往回走。
吃过午饭后大家都四散开来各干其事,顾南风又强调了一遍安全,要求必须三五成群,不允许下山,也不允许去崖边玩,活动范围就在山顶这一片空地上,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有信号又吩咐道:“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才宣布解散。
萧祺在安静地写生,小如倚靠在树下看书,其他同学也都在打打闹闹地玩耍,有的甚至还张罗着去挖野菜。
顾南风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在草地上席地而坐,从包里掏出了速写本打算画一副风景素描,却发现不知道是因为心里堆着事的缘故还是什么,总也构不成完整的画面。
她轻叹了一声,到底是不如从前了,索性随意涂抹起来,然而看着自己笔下的一副人物素描却发起了呆,竟然像极了那个人……
“顾老师”有同事在喊她,顾南风回过神来,一把将那一页从本子上撕掉,然后才起身。
一个下午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日落时分,咸蛋黄般的落日映入眼帘,逐渐沉入山间。
各个班的班长整队后报了一次人数都到齐后顾南风就宣布了下山,因为刚刚的画有些心绪不宁的她并没来得及认真数一次,急着下山的同学们包括萧祺在内都没人注意到其实还少了一个人。
直到走到了半山腰,萧祺想要掏出耳机听歌的时候才想起来耳机刚刚借给了小如,在队伍里搜寻了一遍发现没有人,这才有些焦灼起来。
“顾老师,你看见小如了么?”
顾南风的脸色发白,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块儿么?”
萧祺摇了摇头,“下山之前还在的,她说去上个厕所,我以为回来了,谁知道……”
没有尽到班长的责任让她十分愧疚,还有就是担心她的安全,萧祺的嗓音隐了一丝哭腔。
顾南风也有些心乱如麻,尤其是在听过小如说起他们家的情况后,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沉甸甸的感觉压在心头让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来气,却还是尽力安抚她的情绪。
“没关系,你先和几位老师一起下山,我折回去找找”
“我和你一块儿去!”
“萧祺,听话!”
顾南风不知不觉中加重了语气,来不及去看她的表情,冲到队伍前面跟其他几位同事沟通了一下情绪,都面有难色。
“要不还是报警吧,眼看着天已经要黑了”
有人提议道。
顾南风摇了摇头,“不行,这里离市中心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等到救援队赶来说不定天早就黑了,她一个人留在山上更危险,我先上去找找,你们带着其他同学下山”
说罢,拿了水和手电筒转身就往山上跑,这种愧疚和负罪感几乎让人难以呼吸,她本来应该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的,那么敏感脆弱的孩子难保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越往上走人工的痕迹越来越少,山间开始降温,先开始还能跑,到最后只能走,不时有枯枝刺藤划破衣服,甚至刺破了肌肤也感觉不到疼。
身上的衣服汗湿后被冷风一吹牢牢贴在了背上透心凉,心也仿佛沉入了谷底。
“小如,小如”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爬到了山顶,大声喊了几句都没有人应,山间只有她声嘶力竭的回音。
顾南风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一点点事情都能造成抑郁症病人的情绪崩溃,更何况是因为自己的失职而造成的小如失踪,她不断对自己做着心理暗示,会找到的,会没事的,然而还是跪了下来颓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萧祺,你还不走么?”
眼看着大队人马都下了山,萧祺依旧固执地留在原地,“我要等顾老师和小如回来”
带队的老师有些急了,“你怎么这么倔呀,你们顾老师都说了先下山再说,你看这天都黑了”
“好的,那就这么定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萧叙白面带微笑地将客户送出了门后,转身才发现半山腰的凉亭上还有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拉扯,定睛一看其中一个是萧祺,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
萧祺见是她,眨了眨眼,眼底瞬间涌起一层水光,“妈妈,顾老师一个人上山找人去了,我很担心她”
认得她是学校投资人之一的萧叙白,老师面上也客气了几分,“是这样的……”
“我不管是什么样,要是她出一点儿事情,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她说的平淡,但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她还能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么,是顾南风班上的学生出了事,回到学校后她少不了要受到处分,要是能找到最好,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她们的责任自然是最小。
“好了,别哭了,你先回家”面对萧祺她的语气又柔和了几分,因为要搞开发的缘故,才在半山腰修建了一处办事处,现成的车也有,她先让司机送萧祺回家,然后通知了秘书让还留在办事处的人带着手电绳索全部上山。
自己也加入了搜寻了队伍,论起对北麓山的熟悉程度,搞惯了工程建设事必躬亲,想必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