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空落落的,格外吓人。
而事发现场边上的空地,堆着被警察和热心的志愿者捡回来的行李,一件件,警察正在逐一检查,并一一标注上姓名,以便本人或家属领回。
此外,不远处的景区也提供了大量的帐篷,有些幸存者正在帐篷里吃着东西,喝着热咖啡,同时按受心理医生的心理治疗。
“赵菲呢?”
柳月执著地问。
“是这样的,因为其中一辆大巴在行进中突然失控起火,现场的人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看到两辆车撞上了,有一部份学生被甩出车外,死伤的情况都有,还有一部份学生,因为大火滞留在车内,后来汽车的油箱也着火爆炸了,车厢里的温度瞬间达到了上千度。
等到消防车赶到现场,被困在车里的学生都被烧化了,现场遗留一些残灰,我们还需要做DNA鉴定。请您来,是想您是亲属,我们需要你的血样,以便比对。”
天,赵菲真的遇难了,还是如此惨烈的方式。
柳月虽然并不喜欢赵菲,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她。只是这次,她似乎难逃其咎啊!
柳月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她晃了下身子,道:
“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她是我外甥的女朋友,如果需要亲属的DNA的话,我得打电话回国内,让赵菲的亲属过来。”
“好的。不过,这项提取工作十分困难,遇难者都几乎没有残留下什么,所以可能检验鉴定工作需要很长的时间。”
女警官一边安慰,一边把客观的情况告诉柳月。
“艾丽丝,遇难。在旅行大巴十米外找到她的遗体,你标注在标签上,订在她的背包上。”
这时,柳月听到边上一个警察对另一个警察道。
“可怜的孩子,才16岁,听说还是英国王室的成员呢。”
那名写着标签的警察边翻看资料边道。
“走吧!去那边的咖啡馆坐一下。”
女警官见柳月的脸上没有血色,便好心地对她道。
“好,那里能打国际长途吗?我要和家里人说一下这里的情况,让他们马上过来。”
柳月知道,这种情况不告诉司马瑨是不可能的了。只是,当她拿起电话听筒时,只觉得手里的听筒好象有千斤重似的。
“什么?车祸?阿菲怎么样了?”
司马瑨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越洋传来,即便隔着数万公里的距离,柳月依然能听得出来司马瑨的不安和焦灼。
“阿瑨,对不起,没有照顾好阿菲。”
柳月惭愧地道。
她心想,如果自已跟着赵菲出门,哪怕一起出事,也会比现在她一个人独自安好,要好受一些。
司马瑨在那边久久沉默了一下,并没有柳月意想中的哭泣和大骂,反而冷静地问她时间、地点,需要带些什么人和东西过去。
柳月心里暗暗奇怪之余,也觉得一阵不对劲。但她仍强自镇定,把警察的要求都一一告诉了司马瑨。
柳月不知道,司马瑨此时刚要出发去银行转账给比尔,刚要离开,就接到了柳月的电话。
放下电话,司马瑨抚摸了一下胸口,那里的心跳得很激烈,好象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司马瑨强行按捺着内心的悲痛和焦急,心道:不会有事的,阿菲不会有事的。都说了没找到人,没找到人就还有希望。
司马瑨想了下,强自按捺着心神,打了个电话给父亲,向他提出了一个请求。
司马城楞了一下,但听到是赵菲出事后,立即就答应了。随着司马城一声令下,一辆直升机从他的军营里起飞,直奔向数千公里外的黄坑镇。
赵民生一脸茫然地被直升机接到了首都国际机场,看到司马瑨黑着脸坐在那里等他,他这才缓过气来问司马瑨:
“阿瑨,怎么了?”
“我们上机再说,去美国。”
司马瑨答道。
然后把一本护照递给赵民生。
“去美国?为什么?”
赵民生大惑不解。
“阿菲在美国出车祸了,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见她。”
司马瑨只能这么说,他不希望赵民生在路上失控。
“瑨少,都安排好了。你们直接走贵宾通道。”
黑一出现在司马瑨的面前。
“阿菲有事吗?她住院了?”
赵民生急坏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刚接到电话就着手安排了,我二姨在美国。今天早上阿菲在美国出发前才给我打的电话,当时也没有什么异常。”
司马瑨此时显得比赵民生还要冷静几分。
可是,如果他不冷静的话,谁去救赵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