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许他再剥蛋了。司马瑨被赵菲抓着手察看,手心里痒痒的,他故意不去阻止,好吧,这种被关心的感觉真地很舒服,虽然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
“你呀,是没有烫伤膏,不然得涂一下,发炎了就糟糕了。”
赵菲心疼不已。
“我哪有这么娇嫩啊?又不是女孩子,嘿嘿,告诉你吧,我可以拿着烧火的煤球放在手心里都没事。”
司马瑨看到赵菲真的心疼,脸都扭曲了,赶紧宽慰她。
可是谁知道赵菲听了,眼泪却“吧达吧达”地掉了下来,道:
“这是有多狠心啊,比我妈都要狠心,让你去受这种苦。”
这是赵菲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抱怨刘桂珍。
过去,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赵菲都是一脸无怨无悔的样子,在外人面前从不提及母亲对自已的不好。有些不好,是作为子女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赵菲也不乐意往深处想。
但是突然,在司马瑨面前,赵菲毫无做作、毫无顾虑地说了出来,心里顿时轻愉了许多。
司马瑨知道赵菲说的他受苦的意思,是那些能让他“手握煤球”的残酷训练。此前,家里都是硬派男性为主,只会教他要刻苦要努力,就算他伤着、痛着了,也没有人如此温柔地对他。
司马瑨心里慢慢感觉到了从赵菲心里透出来的,对他彻头彻尾的怜爱和关心,这让他原本坚硬的心壳,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情感滋润。
看到赵菲哭,司马瑨有点笨拙地手忙脚乱地安抚她:
“没事,真地不疼,你别哭啊!你妈要是欺负你,我去教训她!”
说完这话,忽然一想不对,赵菲的母亲可也是他的长辈,就算再坏,也轮不到他来教训她吧?
司马瑨有点尴尬地抓了抓头,笨拙的样子,让赵菲顿时化涕为笑:
“看你傻的,我妈用不着你来教训,只是我偶尔心里会有一些委屈吧,说出来就好了。你妈妈呢?对你怎么样?”
“我妈?我妈在我小时候就不在了。”
说到这里,司马瑨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好象在追忆着遥远的童年记忆。
赵菲没有想到司马瑨竟然是一个缺少母爱的孩子,怪不得他这么酷酷,冷淡的背后,是一种无形的缺失。
赵菲的心真地疼了,她拉着司马瑨的手,轻抚着,两个人头靠着头,肩挨着肩,谁都没有说话,安享着难得的心灵交流时刻,不知不觉,都进入了梦乡。
“救命!救命!”
小虎的尖叫声,惊醒了赵菲和司马瑨,两个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一起,相拥着睡着了。
司马瑨警觉地睁开眼一看,见小虎又在谎报军情,四下里一片平和,除了篝火熄灭了,一切都好。
司马瑨用柴火棍挑开火堆下的海龟蛋,还带着些温热,但却并不象刚烤熟时那么滚烫。
赵菲在林子边上的泉眼里洗漱完毕,回到海边时,司马瑨已经把蛋都剥好了,放在铝饭盒里,又点上了篝火,烧开了水,防止赵菲噎着。
司马瑨或许是独立惯了,照顾自已十分利落,没想到照顾起别人来也一样不拉下。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他也动身到泉眼边洗漱。
赵菲心里甜甜的,拿起蛋就着白水吃着,吃了三个蛋之后,肚子就饱了。
可惜这里没有配料,不然她可以做成美味的茶叶蛋让司马瑨尝尝。
等司马瑨回来,赵菲也吃饱了,看着司马瑨狼吞虎咽地吃着,赵菲赶紧端水给他喝,让他千万别呛着。
两个人收拾好简单的行装,继续上路,由于小岛不大,这时候他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再往前走,小岛的地形陡然变得陡峭起来,有些地方还需要攀援而上。
还好,有司马瑨拉扶着,赵菲背的东西少,还相对比较轻松。
走到下午两点多,两个人已经离开了沙滩,走在一片巨大的礁石上,这片礁石,连着内里的森林,司马瑨在情况未明前,不敢贸然深入,只是在林子边缘上捡些柴火,准备升火造饭。
“咱们走了大半的路程,都没有看到有人的踪迹,莫非之前枪丢了,并不是人偷的?”
赵菲疑惑地问司马瑨。
“小岛这么大,又有茂密的林子,一个人躲在里面不容易被发觉的。咱们千万别放松警惕。”
赵菲和司马瑨没有想到,接下来,他们就要看到一片令他们震撼无比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