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能在内心牢笼的禁锢中早日脱困而出。
刘桂珍见老者并不接招,她已经习惯了和吴丽梅式大吵大骂的“交流”方式,自已这样当面蹬鼻子上脸,如果是吴丽梅之流的早就扑过来扯她的头发了。
当然,对方年纪一把,又是男人,刘桂珍知道自已头发不会有被扯的风险,但是就这么视她为无物地走了,刘桂珍就象一个做足了架势,捏紧了拳头,准备冲对方用力一击的拳手,突然发现对方不光毫无招架,而且空门大开,她却击中了空气一般,备感郁闷。
于是,刘桂珍便把目标对准了司马瑨,她不客气地道:
“不早了,阿菲需要休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逐客令下得,真是及时。
司马瑨面无表情,对别人不管是损辱也好、喜欢也罢,他统统没有感觉,现在他只担心赵菲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司马瑨坐在赵菲的床前,根本不理会刘桂珍。
“好了,桂珍,人家刚帮了我们,你别这样。”
赵民生看不下去了,妻子实在不像话,刚赶走老的,现在又要打发小的。光是看司马瑨那专注的样子,赵民生就能感觉得出来,司马瑨对女儿毫无恶意。
话说,如果女儿醒来,也喜欢这样的少年家的话,赵民生并不反对,对雪中送炭的司马瑨还有几分欣赏和喜欢。
“随便吧,你说了算,这个家你做主。”刘桂珍生气了,虎着脸跑到边上的床躺了下来,既然那个男孩子想要照看阿菲,就让他看着呗,这么多人,又少不了阿菲一块肉,“明天记得一早去办出院手续,不然这床位费又要多算一天的钱。”
刘桂珍才交待完,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她的心宽,觉得女儿能吃能喝,死不了,不用住院,就万事大吉了。这熬到半夜十二点的,还真是困极了。
看着沉沉入睡的妻子,赵民生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见赵菲也睡着了,他便问那个陌生的还不知道名字的少年:
“你是阿菲的同学吧?好象没有见过你。”
“也可以说是吧!未来会成为同学。”司马瑨回道,“叔叔你现在不认识我,以后就会挺熟的了。我叫司马瑨。”
这孩子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什么叫未来会成为同学?赵民生心里嘀咕着,他哪里知道司马瑨心里笃定地认为,赵菲一定会闯过这个难关,最多明天一定会醒来,后天一定能参加中考。
如果参加中考,赵菲一定能上大兴一中,他也肯定是要去上大兴一中的,这不就是未来的同学吗?
只不过,他把复杂的事情,用简单的话概括了,但听起来却复杂了。
司马瑨原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说完这些,他又陷入了沉默。
“那,你抽烟吗?”
赵民生掏出廉价的没有过滤咀的乘风香烟,递给司马瑨。
******摇摇头,道:
“谢谢了,我不抽。”
“唉,那你看会,我去外面走廊上抽了。”
赵民生烟瘾并不重,但这几天发生的事,却带给了他沉重的压力。直到女儿突然莫名病倒,家里就象发生了一场地震一样,震落了许多过去他不敢面对的生活现实,比如:贫困……
还好,孩子们都很懂事,这成了他失意生活中最大的慰藉。
但孩子们的懂事也令他心酸不已,女儿和儿子竟然为了攒医药费,要和流浪汉去争几个汽水瓶……
赵民生想,或许自已的生活态度也该发生一些变化了。人生的道路风风雨雨,不能因为过去风平浪静,就局限于一方小天地,偏安于一隅。
赵民生想了很多,天亮了,他不知不觉躺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睡着了。
“爸,醒醒,吃早饭了。”
赵民生是在女儿赵兰的喊叫声中惊醒的,醒来才发现自已竟然是在长椅上睡着了。
阿菲呢?怎么样了?
自已竟然这么放心把阿菲交给了那个陌生的男孩子?
“你姐呢?”
“还那样,能吃,能喝,但是怎么看上去都有点傻傻的。”
赵兰小声嘀咕着,不愿意说姐姐的坏话,但却又不得不如实描述。
“走吧,一起进去看看。”
看到提着油条和豆浆的赵兰一脸忧愁,赵民生叹了口气往室内走去。
“爸,其实我刚才去买油条时,还听到镇上传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赵兰不无天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