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赵菲入院,他当然是揪着年纪大的医生就来了。
不过,紧急检查后,这位姓颜的医生一脸莫名其妙地道:
“从现有的检查来说,病人身体的生理指标一切正常,呃,甚至可以说她不是病人。如果不是你们说她是晕倒的,会让人误会她是不是在睡觉呢!”
赵民生听了颜医生的话,仔细察看赵菲的脸色,见女儿从刚才刚晕倒时的惨白色,此时竟然逐渐恢复了一层血色,只是对看过女儿平时健康样子的赵民生来说,还是能感觉到女儿身上“不健康”的气息。
“医生,你再仔细看看,会不会是脑出血什么的,她早上在田里低头割了大半天的稻子,会不会是脑子里有什么血管受不了压力破裂了?”
赵民生不愿意往坏处想,但为了女儿的健康,他还是要把可能猜想到的病因让医生排查一下。
“不排除这种可能,这需要脑部拍个片子,而且,既然您都说了,我不妨提醒一下您,有可能在脑部悄然生长的肿瘤,也会引发病人的不适而晕倒。当然,没有拍片前一切都只是猜想,你也不要太着急。”
颜医生觉从医生的直觉,本能觉得赵菲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赵菲这样昏迷的情况,他却从来没有遇到过。
“唰唰唰”带着轮子的担架床,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推得飞快,赵民生想喊他小心一点,被撞到哪里,如果赵菲真的脑子里有溢血的话,现在最怕冲撞了。
但那个年轻的医生很利落,看着担架床在医院的走廊上横冲直撞,但总能恰到好处避让开病人和医生,赵民生这才放心了。
片子拍出来,第一时间送到颜医生手里,他拿着片子看了好一会儿,转头对那个把片子拿回来的小医生道:
“真是奇怪,我看了十几年的病了,就没见过这种患者,明明生理指标一切正常,但是就是昏迷。若说吃了什么东西昏迷也不对,家属说她早上吃了早餐,除了喝水就没有进食。而喝同样水的家里人都没事。
本来怀疑是不是轻度的脑溢血引起的,但你看这片子,多干净正常啊,莫非是内出血?”
颜医生进入了喃喃自语的自我拷问阶段……
司马瑨暂时放心了,他大摇大摆地走到病房,看着赵菲似乎陷入深度睡眠的脸,想起早上她还对着他笑,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桂珍,你怎么在卫生院啊?我今天是来抓点感冒药,这嗓子疼的呀,谁相信大夏天的还会感冒!”
这唠唠叨叨的声音边说边跟着刘桂珍进了病房,赵民生去问颜医生拍片的结果,刘桂珍正好去上厕所,没想到遇到了邻居吴丽梅,她竟然就这么跟来了。
一进病房,刘桂珍便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站在赵菲的床边,见是刚才推担架床的那位,刘桂珍也不以为意,但心里嘀咕着:怎么又是年轻的医生,一看就知道没什么经验。
只见这位年轻的医生轻轻一抱,就把赵菲从活动的担架床上,移到了病床上。
“谢谢你啊,医生,这事我自已能来。”
一看女儿被陌生人抱着换了床,刘桂珍觉得毕竟是个年轻男医生,心里怎么有点那个,便上前故作客气地道。
“嗯,好了。”
男医生点点头,只简单地说了三个字,转身就走了。
“这医生是新来的吧?我怎么没有见过?”
吴丽梅不时有点小病小痛的,但她都当成大事来抓,经常跑卫生院,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医生,不由奇怪地问了一句。
司马瑨转悠到内科,看到里面的医生都不在,便脱了他随手抓来的白大褂,将它吊回原处,赵菲的病很奇怪,现在他能想到的,惟有一个人可以救她。
而且,最巧的是这个人最近在大兴县一带转悠。司马瑨马不停蹄地出门,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他找到。
明天,赵菲还要参加中考呢!
如果赵菲不能醒来,明天就不能参加考试了。
虽说还可以复读一年,但看赵家现在的情况,或许她就此不上学,出门打工也有可能。
司马瑨有些替这个姑娘的前程发愁。
若是根据组织教授的心理学仔细分析,司马瑨对赵菲的关心已经超过了一般友方的关心。但是好在司马瑨从来不知道恋爱为何物,他的脑子里,只有执行和服从的观念,在他看来,现在他所做的一切,依然是控制在对友方关心的范畴内。
如果赵菲不能醒来,明天就不能参加中考,现在这才是司马瑨最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