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刻钟后。
姑娘们都收拾整齐起了身。
客房的圆桌上已经摆好餐具。
许不令端着托盘进来,里面放着几碗热气腾腾的粉儿。
祝满枝也端着个托盘,在桌子上放下,口若悬河的介绍其源自南越的地道美食:
“这就是螺蛳粉,名字来源于思凝的混号‘螺蛳刀’,她做的螺蛳粉是南越最正宗的……”
陈思凝听见这乱七八糟的典故,怕小桃花当真,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螺丝刀,满枝你别瞎扯……”
小桃花看着面前的大碗,表情稍显尴尬,虽然她也是吃货,但这个味道……实在有点不咋滴。
祝满枝不是第一次瞧见这种表情,以前她也是这样的,此时连忙解释起不好闻但好吃什么的,让小桃花拿筷子尝尝。
崔小婉裹着厚厚的狐裘,坐在许不令身边,气色十分好,眉眼弯弯带着笑意,也在等着小桃花先试试水。
陈思凝在凳子上坐下,目光扫了崔小婉几眼,倒是觉得有点不对,疑惑开口道:
“舅娘,你……你气色今天好像好了不少。”
崔小婉面如桃花,很有精神,闻言微笑道:
“本来气血不通,被捅捅自然就通了……”
“噗——咳咳咳……”
许不令差点被这虎狼之词呛死,连忙拿起手绢,擦小婉的嘴。
崔小婉拿着筷子,一脸人畜无害,扭头躲避:
“我还没吃呢,不用擦嘴,呜……”
陈思凝莫名其妙,瞧见两人打情骂俏起来了,脸色有点尴尬,默默低下头吃起了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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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无叶身受重伤,此时估计正在找地方包扎伤口,许不令倒也不急,在客栈里安心的陪着四个姑娘。
小桃花和许不令也就见过几次面,彼此感官不错,但也不是很熟,这次英雄救美才拉近了不少距离。
终究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小桃花被从上到下摸了个遍,虽然知道是事急从权,但心里难免有点异样,在客栈里养伤,不敢和许不令正面接触,只是和祝满枝、陈思凝混在一起。
崔小婉刚刚经历破瓜之苦,虽然嘴上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明显食髓知味了,大中午的和许不令下棋赌衣服,连输好几局直至身无寸缕。许不令怕小婉冻着,只能抱着她回床榻上,然后就……
就这么在客栈里待了三天,许不令除开偶尔出去给快要饿死的姜凯投个食,便再未出过门。
转眼正月初十,年关的气氛逐渐变淡,小雪再次落在了漠北大地之上,但较之个把月前的凌冽寒冬,归燕城已经多了三分暖意。
黄昏时分,暮雪萧萧。
许不令独自离开客栈,来到了春花堂附近的巷道里。
隐于深巷之间的小勾栏,窑姐儿听从了许不令的劝告,早已经人去楼空,致使本就人迹罕至的巷子,再无半点人迹。
许不令左右探查,确定没什么埋伏后,飞身从后宅跃入院子,无声无息来到窗外,朝里面瞄了眼。
大厅里本就没什么东西,此时只剩下两张小酒桌。
柳无叶孤零零坐在酒桌前,一改往日斗笠蓑衣的打扮,换成了一身书生袍,肩膀上还挂着行囊,佩刀也用布包裹了起来,一副即将远行的模样。
许不令确定没问题后,抬步走入屋里,询问道:
“准备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历尽生死后大彻大悟,柳无叶虽然气色虚弱,却没了往日那般发自骨子里的自怨自艾。
见许不令进来,柳无叶偏过头,露出一个比较勉强的笑容:
“是啊,准备去中原看看,哪里的江湖大些。”
许不令将铁锏放在桌上,坐在了对面:
“想开了就好,不满二十有这般武艺,死在漠北可惜了,好好打磨十年,下一代武魁肯定有你一席之地;我和老司徒有些交情,你直接去千仞门,报我的名字即可,能教你不少东西。”
柳无叶看了许不令一眼:“你是一座山,世间武人见过你出手,就很难再提起‘舍我其谁’的心气,我想要往上走,很难了。”
许不令知道是如此,但江湖从来就不是以武艺高低论成败,他摇头道: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故事与酒。日后武艺通神也好,流落街头也罢,心烦的时候,能有个人陪着喝两杯,吐吐心里的苦水、谈谈往日的威风,那这辈子就算没白走一遭。反之,成了人间帝王拥有了一切,老来却只能孤零零坐在酒铺子里喝闷酒,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那这辈子肯定是白活了。你才刚起步,多走走看看就懂了。”
柳无叶沉默了下,微微点头:
“许兄的阅历,和年纪不大相符,有点老气横秋的意思。”
许不令笑了下,也没解释,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忙完了就走吧。老司徒还有个儿子司徒琥羽,刀法性格都不错,和你应该聊得来,就是不知道是直的还弯的,就算是直的,想办法掰弯应该也不难……”
?
柳无叶显然听不懂这荤话,起身跟在了许不令后面:
“什么直的弯的?”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没好意思说。
离开小勾栏后,柳无叶就走在了前面带路。
两个人穿过繁华街道,七转八转,抵达了皇城外的玄武街。
玄武街王侯将相扎堆,国师府便在其中,许不令稍微低调了些,和柳无叶从街边巷道来到了一处宅邸侧面。
宅邸就在皇城北侧的宫墙外,应当很久没人居住,过年也没有悬挂灯笼,听不到半点人声。
柳无叶在周围打量几眼后,飞身越过高大围墙,进入了宅邸内。
许不令紧随其后,落脚处是宅子的后厨位置,地面积了厚厚一层落叶。他在宅子里扫了一圈儿:
“这是你家的宅子?”
“是柳家的。柳家是西边最大的皇商,打通了西域商道,深得当今圣上器重,特地赏了这处宅子。这些年因为我的事儿,我爹提心吊胆不敢来京城,宅子才空了下来。”
柳无叶带着许不令,来到了后厨的库房位置,打开门后,里面堆了不少麻袋。
许不令抬手在麻袋上面摁了摁,感觉出里面是泥土碎石,他略显惊讶:
“你挖了条地道?”
柳无叶点了点头,在库房的深处,掀开一块石质地砖,露出下面供一人通行的洞口,又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给许不令:
“当年归燕城扩建,柳家出了不少力,也参与了皇城的建造,这是大概的舆图。前几年我来京城,为了见姜笃,在这里挖了条地道,刚好到宫墙后面的长宁宫,不过潜入皇城风险太大,用了一次就没用过了。长宁宫本是太后居所,太后故去后常年闲置,防卫较弱。但即便进了皇城,想去天子居住的后宫或者归元殿附近,同样难比登天,我也不知道当今圣上今晚在哪里,这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许不令接过舆图看了眼,和长安的皇城其实大同小异,轻轻点头:
“谢了。”
“不必言谢,权当答谢许兄救命之恩,后会有期。”
柳无叶说完大概情况后,抬手抱了抱拳,便转身走向库房外。
许不令思索了下,询问道:
“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柳无叶脚步一顿,看了看身上的伤势,摇头道:
“这是许兄自己的事儿,与我无关了,再会。”
说完便消失在了门外。
许不令待柳无叶走远后,低头看向脚下的洞口。
他虽然觉得柳无叶人不错,但还没有信任到把命交给对方的地步,不清楚地道对面的情况,肯定不敢随意钻,万一左清秋蹲在另一头守株待兔,他当场就得和姜凯角色互换。
许不令稍微思索了下,将舆图收了起来,转身往客栈方向行去,先召唤两条小蛇过来探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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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没离开屋子,现在开了个宾馆用笔记本码字,环境变化太大很不适应,码的很慢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