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
“那奇门兵器不多,而且就声势大,实际射程远低于床弩,毁伤力也不如投石机,最多把城门砸个小窟窿;当时守城军卒吃了没经验的亏,才方寸大乱,其实即便站着不动,也最多被打死一十二人,当做不存在都可以……
……末将已经和几个关口的守军,提前打过招呼做好心理准备;床弩在两里左右,就能齐射打掉那鬼兵器;又在关口外面修了不少石质碉堡,厚约四尺,那兵器根本打不穿;碉堡上开有小箭口,只要许不令赶凭借武艺强行冲关,哪怕是真神仙都给他射成筛子……”
准备如此充分,楚王宋正平微微点头,心里稍安,略微想了下,叮嘱道:
“许不令用了四架奇门兵器,不一定只有四门;而且当时是从山中绕道突袭,没法携带重物,说不定还有威力更大的。就好似上次用的神臂弩,这次推着床弩过来,别又把没见过世面的军卒吓蒙了。”
秦荆斟酌了下,觉得确实有道理,连忙抬手抱拳:
“王爷明鉴。末将这就让工兵把碉堡加厚一层,确保万无一失。”
楚王微微点头,巡视完边关后,便带着周楷,离开了襄阳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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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前后一共运过来二十四门火炮,十六门是上次用的小炮;八门三千斤重炮,试射的射程约莫四里半,威力比上次用的估计大十倍,足以轰塌城墙……”
南阳城外,两万步卒陆陆续续离开军营,朝着两百里外的襄阳进军。
白河畔的码头上,几艘商船在岸边停靠,临时改造清空甲板的货船,在岸边放下厚重踏板。
身如巨熊的杨冠玉,手上拉着麻绳,大汗淋漓的在甲板上往前缓步前进;八名西凉军卒,用手扶着庞然大物的木制底座,合力将其推上货船。
底座之上,驾着一根三米长的巨大圆筒,用黑布紧紧绑缚遮盖,极沉的份量在地面上撵出深深的凹槽,几乎压弯了踏板。
许不令站在商船下方,顶着烈日,和几名大力士一起,把刚从商船粮草堆里掏出来的炮管,组装在拆分成零件的底座上。
夜莺站在跟前,手里拿着小账本,认真禀报着当前的库存。
许不令把最后一门火炮安装好后,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向临时改造的货船:
“攒了小半年才这点家当,先拉一半走,其余的留在南阳,免得路上船沉了鸡飞蛋打啥都不剩;还有把火药分开装在小船上,你多注意一下,不然天干物燥的一殉爆,秦荆和关鸿业就可以直接看免费烟花了。”
夜莺认真点头,合上账本后,便跑上了船。
许不令在码头上监督着手下亲军,把宝贝疙瘩运上楼船出发后,便翻身上马,返回军营和大将军杨尊义交接,然后赶上军队一起往襄阳进发。
只是许不令带着亲兵,还没抵达军营,一个在平原小道上骑着马赶路的书生,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楚地在打仗,南阳城驻扎着重兵,除开走不掉的百姓,其余人基本上都跑去别处避难了。官道上除开兵甲粮车,连商队基本上都看不到,负笈游学的书生更是不可能来这种地方。
许不令随意扫了眼,便隐隐觉得眼熟,抬手让亲兵先行赶往军营,自己驱马穿过田野,来到了位于大片农田之间的小道上。
骑马书生背着个书箱,书箱旁边插着把黑布包裹的长条,边走还在边翻着书页,扮相着实有点高人风范。
许不令从马侧取下佩剑,挂在腰上,快步来到书生的近前,含笑开口道:
“梅公子,你这是迷路了?岳麓山在南边一千里开外,你往西走是准备进京赶考?”
马背之上,梅曲生合上书本,转过头来露出个笑容:
“许世子,好久不见。听说玉芙在丰山那边,我顺道过来看看。”
许不令半点不信这鬼话,骑着马走到跟前,伸出手来:
“是不是芙宝外公又整幺蛾子了?这次是杀皇帝还是抢玉玺?”
“呵呵……”
梅曲生略显无奈的耸耸肩膀:
“我就是个跑腿的,哪里知道这些。不过,上次你打南阳,把师父他老人家差点惊掉下巴,茶不思饭不想的琢磨了一天一夜,才把棋盘重新摆好。依我来看,这次给你的应该是个好消息。”
说话之间,梅曲生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许不令。
许不令抬手接过信封,打开之后,稍微扫了眼……
“靠!这老不死的……”
“诶,那是你外公,你注意点。”
许不令眉锋紧蹙,看着信纸上的字迹,其实上面就一句‘愿为令郎怀中妾,不做帝王殿前妃’,但其中的各种含义,许不令很快就想明白了。
梅曲生骑在马上,看了看远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军队,轻声道:
“你在皇后陵上香被宋英撞见,掩饰不掉,干的事情很快会被皇帝猜到,这句话,只是顺手给你加把柴罢了。你连长安城的死局都能破,这点小问题,解决起来应该不在话下吧?”
“这叫小问题?”
“问题再大,也是许公子四处留情惹来的,可不能提起裤子不认账。”
梅曲生轻笑了下,便调转马首,走向了南方。
许不令看了几眼信纸,又开口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估计就现在,幽州距离长安两千里,路上会帮你把消息拦一下。你能打下襄阳,消息就能到长安;要是虚张声势打不下来,师父把脏水泼崔家身上,算是玉芙的聘礼了。不过一旦祸水东引,这个机会也错过了。”
许不令微微颔首,想了想:“下次老先生办事,最好给我打个招呼,不然伤感情。”
“我师父,莫得感情。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