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堂中惊呼声四起。
关鸿业脸色骤变,急急往回退去。
旁边的亲兵急忙上前阻挡,只是几个保护关鸿业的军中高手,面对许不令无异于螳臂当车。
许不令抬手猛挥袖袍,四个亲兵便直接飞了出去,撞烂了大堂的门柱。
“世子殿下!”
关鸿业脸色煞白,想要回身跑开,只可惜身还没转完,便连人带甲被提了起来。
许不令单手抓住关鸿业的后劲,脸色暴怒杀气逼人,强行将其拖到大堂外的走廊,脑袋按在围栏上,抬手就是一刀。
“不可!”
“世子殿下息怒……”
十几个朝廷将领都吓蒙了,有点连忙跪下劝阻,有的扑上去阻难。
岳九楼也急急跑到跟前,抓住许不令的胳膊:
“小王爷息怒!”
关鸿业被压在围栏上,怒声道:
“许不令,你想造反不成!我乃圣上钦点的主帅,你以下犯上……”
“老子管你是谁!”
许不令死死摁着关鸿业,把他脑袋揪起来,看着场地上的数具尸骸:
“老子带兵破南阳,可曾提前和你打过招呼?”
关鸿业脸色涨红,身上铠甲哗哗作响,想辩驳几句,却是说不出话来。
“问你要援军,城破后援军在哪儿?死守一天一夜,援军不达致使将士枉死,你可知按军法该当何罪?”
朝廷将领被吓得脸色惨白,关鸿业的副将冒死上前急声劝阻:
“世子殿下,关将军在武关布防,马山口未破不宜动兵,已经给世子飞马传讯收兵……”
“你们他妈还怪老子不该用兵?”
许不令怒气冲天,揪着关鸿业看向帅府大堂:
“马山口破没破?南阳破没破?你他妈现在站在什么地方?楚军大营?”
关鸿业脸色涨红如血,双眼充满血丝,却说不出话。
朝廷将领也是讷讷无言,毕竟这个锅关鸿业甩不掉,但就这么把关鸿业砍了显然不行。
关鸿业副将急声道:
“世子殿下息怒!破马山口、南阳,世子和西凉将士功不可没。关将军虽有失职之处,但南阳不破马山口过不去;关将军得知消息后,便不分昼夜飞马驰援,实际抵达时间并没有晚太久,也解了南阳之围,罪不至死啊……”
许不令自然知道罪不至死,不然早就把关鸿业砍了,哪里会说这么多废话。他盯着关鸿业,刀架在脖子上:
“身为主帅瞻前顾后畏不敢前,谈合平叛?这次饶你一条狗命,再有下次,西凉军多死一人,拿你关家人抵命。”
关鸿业胸腹间怒火中烧,但不占理的情况下,火气再大也不敢发出来,只能咬了咬牙:
“世子放心,本将若再有失职之处,不需世子动手,自己提头去见圣上。”
许不令眼神冰冷,瞪了关鸿业片刻,才将刀插在大堂门前,转身和西凉军将士一起,抬着战友遗骸出了帅府。
朝廷将领暗暗松了口气,无人敢去看关鸿业的脸色。
关鸿业身着帅甲站在大堂前,脸色时红时白,手紧紧握着帅剑,待许不令身影消失后,仍然站了很久,才压下心中百种情绪,转身缓步走入了大堂。
大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评价方才的事儿。
“诸多都坐吧,如今马山口、南阳已经收复,下一步便是襄阳……”
关鸿业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和往日一样,开始安排今后的行军部署,语气平静不喜不怒,可手指却在不停的轻轻颤动。
而大堂内诸多将领,现在哪里有心思听这些,余光都瞄着门口那把刀。
主帅失了威严还叫什么主帅?
今天在许不令面前哑口无言,那从今往后在各种行军安排上,许不令说个‘不’字,将士该听谁的?
有此一遭,关鸿业想要再独掌兵权,显然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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