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反,连我都不知道子孙后辈会不会贪图那张龙椅,更何况对面的朝廷。
而朝廷那边,孝宗皇帝不削藩,先帝会削,先帝不削宋暨会削,宋暨没削成新君上位还得削,总有一天这刀要削下去,同享万世富贵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许不令对此没有否认,仔细思索:“当今圣上已经下了刀,就剩一层窗户纸还没捅破罢了。这种事儿谁先动手谁理亏,不占大义谁都成不了事,还是得伺机而动。”
许悠说了片刻心里话,脸色慢慢平静下来,收起了酒葫芦,笑了一声:
“你年纪还小,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操心,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一旦坐在我这个位子上,再想花前月下、快意恩仇可就没机会了,一步走错后悔的就是一辈子。”
“父王身体健朗,有的是时间。”
“呵呵……”
许悠捻起一束白发看了看:“倒也是,你爹我除了头发白了,体格还真不错。你出去闯荡要是性子冲动乱来,说不准我能先送你走。”
??
许不令微微摊开手,权当这是临行前的叮嘱了。
许悠看了许不令一眼:“去吧,多带几个儿媳妇回来……话说本王一辈子只喜欢你娘一个,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花心大萝卜……”
“……”
许不令轻咳一声,跳下了露台,俯身行了一礼,然后便离开了花海。
许不令走后,花海再次空旷下来。
许悠孤身一人坐在露台上,看着鸳鸯湖的方向,沉默良久,自言自语的念叨一句:
“唉……我要是娶一堆姑娘,你非得打死我……你儿子娶一堆姑娘,你应该挺开心,都姓许,你这不讲道理呀……”
清风徐徐吹拂花海,声音随风消散,也不知飘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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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楚地武当。
临近中秋,长青观所在的小山显出了几分秋色,大门紧闭的小道观内落了不少树叶,大半年无人居住,道观的房檐上都结了蜘蛛网。
踏踏——
黄昏时分,马蹄声在云海之上的山巅响起,道观外的大门前,一匹毛发暗红的大马从蜿蜒山道缓步走了上来,在道观前停步,上面下来一个女子。
身着苗疆衣饰的高挑女子松开了缰绳,在大观大门外站定,扫了一眼门上的铜锁后,抬起宽敞的水蓝大袖,一只小麻雀从袖子里飞了出来,叽叽喳喳落在了道观的屋檐上,探头看了几眼,又飞了出来。
“不在……”
女子伸出葱白玉指接住小麻雀,抬眼看了看隐于世外的小道观,眸子里显出几分失望。
想了想,女子从马侧的行囊里取出了毛笔,在舌尖舔了舔,稍微酝酿,在道观的大门上,写下了:
合合,贫道想你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武当陈道子。
写完之后,女人满意的打量几眼,便收起了毛笔,牵着大红马缓步下了长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