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完了……
这么贵,就卖完了?
那原先倒是下定了决心,想买个瓶儿回去的人,反而有些懵了。
如此快就买完了。
他非常不解,于是他非常不悦地开口说道:“没有货,你卖个什么?”
伙计显然预料到这种情况,倒是显得很是耐心,笑容可掬地道。
“客官,实在是万死,这瓷器,烧制起来可是很不容易,唯有浮梁高岭的瓷土才能烧制而成,还有这水,也是本地所取的瓷水,得来十分不易,所用的匠人,都是最好的。如若不然,如何能烧制出这等巧夺天工的瓷器来?更不必说,这瓷器烧制好了之后,还需从江南西道的浮梁转运至长安,这可是相去数千里地啊,您想想看……这货能不紧俏吗?”
“这样的瓷器,每月能运送来长安的,也不过是十几船而已,这十几船看上去多,可也架不住稀罕哪,就在清早的时候,东宫那里,便定制了十几件去。不少的大户,也三三两两的订购了不少,其实在一个时辰之前,这货便基本上定制的差不多了,虽偶有些零售,却是不多。其实店里起初也不知道,这精瓷会卖的如此火爆,可店都开了,难道还能关张不成?所以……索性还是得将店开着,大家看看也好。”
那人顿时哑口无言。
才刚开门,货就被抢购一空了。
连太子殿下都清早派人来取货,如此可见,这精瓷还真是受人喜爱。
其实细细一想,那些达官贵人们缺钱吗?他们不缺!
就这么几个瓶儿,才这点钱,算的了什么?
何况,这玩意看着就烧制不易,对于这里的客人而言,可能需要咬咬牙才能买下来,可对于那些达官贵人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烧制不易,又需要辗转数千里才能送到长安,这价钱,还真很合理。
那人还是有些不甘心:“既然需要花费这么多功夫,为何不来长安烧制,非要在那什么浮梁?”
伙计态度很好,朝他呵呵一笑。
“客官有所不知,此瓷若是在其他地方取土,就没办法如此浑然天成了,当然,其实也可以将浮梁的土运至长安来烧制,可问题在于,也只有浮梁的水,才能烧制出这么好的瓷器来,但凡有一丁点瑕疵,就瓷胚便费了,总不能连水,也从浮梁运来吧。”
众人听着半信半疑。
大家又细细去看那瓷器,这等浑然天成,犹如美玉一般的瓷器,越看,越是让人觉得喜爱。
尤其是上头的釉彩,更是夺目。
以至于连那卢文胜和陆成章,也不由得动心。
可惜的是……有钱也买不到,如若不然,这七贯钱,还真想买一个。
卢文胜摇摇头,又看了许久,和许多客人一般,带着些许的遗憾,出了店铺。
这卢文胜,陆成章俩人走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
陆成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走了一会,他不由冷静了一些,朝卢文胜笑道:“终究不过是把玩的器物而已,方才在店里的时候,还真有些想买,现在清醒了许多,这东西,倒也不是非买不可的地步。”
卢文胜也笑了:“正是。”
人就是如此,在哪种氛围之下,确实有些有购买的冲动,现在清醒了,虽心里还有些许的惦记,便也不必去多想,二人自是寻了地方去喝酒,渐渐也就将此事忘了。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价格还是略微偏贵的。
只是那精瓷店的客人却依旧还是络绎不绝,人们听说随便一个碗碟,便要几贯,倒有不少慕名去的,不过可惜的是………想买也买不着。
卢文胜依旧还打理着自己的生意,这一日清早,他的酒楼依旧开张,自己在二楼,让伙计给自己上了茶点,一会儿工夫,伙计道:“陆郎君来了。”
卢文胜颔首:“正好吃茶点呢,他今日沐休吗?快请他进来。”
这陆成章疾步上楼,到了厢房里,一见到卢文胜,却是一脸懊恼地道:“卢兄,咱们那日是赶了个晚集啊。”
卢文胜含笑,惬意地喝了口茶,便轻轻扬眉看向陆成章,不解地问道:“这是何故?”
陆成章已经到了卢文胜的跟前,略微激动地说道。
“你还记得那精瓷吗?”
“不是说没得卖吗?”陆成章不说,卢文胜几乎都已忘了,他依旧气定神闲的样子,那玩意……既然没得卖,那么就不是自己想的,人嘛,也不缺这么个东西,有则好,没有也无所谓。
陆成章面容上略显出悔意,他连连朝卢文胜摇头说道。
“你是不晓得,我一个朋友,他上次去精瓷店去的早,当时脑袋一热,买了一个瓷瓶,可你猜怎么着?”
卢文胜狐疑道:“怎么?”
陆成章眉飞色舞地坐下,取了一个糕点放在口里,一面咀嚼,一面拍着大腿道:“有人晓得他家里有,居然亲自上门去,说是愿意花十五贯买。”
卢文胜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五贯……这不是平白的涨了一倍的价钱?
这不是和捡钱一样吗?
若是多买几个精瓷,转手一卖,那赚大发了。
卢文胜看向陆成章,一脸羡慕地道:“那岂不是大赚了一笔。”
陆成章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茶水,便开口说道。
“赚是赚了,不过我那朋友没卖。”
坊间最爱流传的就是这等事,卢文胜此时也听着有趣,很是疑惑地问道:“这样也不卖?”
陆成章摇了摇头。
“自然没卖。”
继而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来求购的……你猜是什么人?是城东宝货行的商人,这宝货行的人商贾,靠的是什么牟利?不就是低买高卖吗?他突然去求购,无非是有买家,希望更高的价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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