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官员们,再加上西疆地方上的那些官员们,孝敬给刘崇信的银子,据说就有几百万两。
而刘崇信为了向老皇帝复命,官职比较高,孝敬比较多的那些官员一个没动,只是动了一下五品以下的小官,可怜刘崇信都没有想到,查这些小官,抓了上百人,查收的脏银居然有近千万两之巨。
修西疆直道的时间太久,前前后后有几十年了,那些官员们在这个工程上赚足了银子,送够了孝敬,然后就给调走,或是升迁,或是干脆回家做富家翁去了。
有户部的官员曾经算过,按照最初的户部的预算,造这条直道,大概需要银子一千五百万两。
结果修了几十年,前前后后拨过去的银子超过两千五百万两,却还没有修完。
李叱后来也曾派人去那边查看过,不查不知道,查了才明白那些黑心的官员,敛财的手段有多凶残。
按照楚国朝廷的规矩,被朝廷征用的民夫和工匠,如果发生意外的话,赔偿款为每人二百两白银。
最初定下来这规矩的大楚太祖皇帝,都没有想到他本来是为了保障和体恤百姓而制定的这规矩,会成为未来大楚官员们敛财的手段。
那些官员,以工期紧为由,逼迫大量的民夫攀爬到悬崖上开凿,而且还不给配备完善的保护工具。
甚至更黑心的官员,会让手下人在上边斩断绳索,让工匠坠崖而亡。
最初修西疆直道的时候,平均每年上报到朝廷的伤亡人数,大概在三四十人左右。
等到了杨竞的父亲晚年时候,西疆那边上报的死亡人数,居然达到了三千六百多人。
刘崇信查到后来都怒了,说这些芝麻小官,比他还要狠毒。
那也是刘崇信第一次为了肃正法纪大开杀戒,虽然办的都是一些五品以下官员,可也算是为死去的人找回来些许慰藉。
从刘崇信查完之后,西疆直道的工程就停了下来。
李叱派连夕雾到西北之后,连夕
雾亲自到西疆直道上走了一圈。
他得出的结论是,最初大楚朝廷预估的银两就已足够,但修了几十年没有修完,并不都是因为那些官员想从中敛财。
那地方,实在是太难修了,工匠要挂在峭壁上开凿,硬生生的凿出来一条通道。
可供两辆马车并排而行的宽度,是需要多少人,多少锤一下一下砸出来。
所以连夕雾觉得,就算是现在开始重修,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修好。
所以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因为李叱确实还没有攒够那么多钱......
此时在蜀州,李叱心中那修路的欲望,再次被勾了起来。
蜀州之地,半数以上的百姓都生活在崇山峻岭之中,路不好走,就解决不了他们的贫困。
蜀州物产丰富,不修路,便不能将那么多好东西运出来。
余九龄在盯着马屁股的时候,李叱就在思考着要改善蜀州山中百姓的生活,大概需要多少投入。
而这些投入,又该从什么地方来。
总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裴旗一个人身上吧......
要是在以前,裴旗最强盛的时候,搜刮了他的财富大概还能让这件事得以进行。
现在的裴旗,也不是那么富裕了,毕竟杨玄机和韩飞豹都没少给他糟蹋银子。
“九妹。”
李叱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看向余九龄说道:“取纸笔来,我要写两封信。”
余九龄连忙让人去找来纸笔,李叱就在马车上给唐安臣和大将军澹台器写信。
大概意思就是,前阵子西域人,竟敢和韩飞豹勾结,试图攻打我西北边陲。
如此猖狂,着实不能容忍。
他让澹台器和唐安臣两个人,酌情对西域出兵,出兵打仗不是目的,目的是从西域人手里要钱。
看看西域人到底愿意出多少钱,换强盛的宁军不去他们家里自己拿钱。
如果西域人赞助的多,那么修西疆直道的事,和修蜀州各地道路的事,就真的有个着落了。
李叱写信,余九龄坐在旁边看着,越看越想乐。
李叱笑问:“你乐什么。”
余九龄道:“当家的你跟西域人要钱,然后修一条直通西域的路,是为了更方便的揍他们,这你让澹台大将军如何开口?”
余九龄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的说道:“我,澹台器,你们,拿钱。”
“拿钱干嘛啊大将军?”
“拿钱修道。”
“修道干嘛啊大将军?”
“修道揍你们......”
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叱想了想,好像有点意思。
他拿起第三张纸:“九妹你说的有道理,老唐现在在兖州呢,我也给他写封信,让他去跟渤海人说一声,拿钱,不给就揍。”
余九龄道:“渤海人穷。”
李叱道:“不试试,怎么能知道他们到底有多穷,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更穷?”
余九龄沉默片刻,看向高希宁:“大哥,你家男人搞钱的样子......”
他话没说完,高希宁就自豪的说道:“贼帅。”
余九龄叹了口气,然后又噗嗤一声笑了。
“再过一百年以后,咱们中原四周的那些小国,大概都会很悲愤......我等受宁人之苦久矣!”
李叱听到这话楞了一下,然后看向高希宁:“婆娘,记下来,以后这话得让子子孙孙们都记着,就得这么干!”
到时候让大宁周边那些小王八蛋们,天天念叨......天下苦宁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