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方一接触的瞬间,山海军中人仰马翻!
澹台压境手里的长槊稳定的像是镶嵌在巨石之中一样,穿透了一个,两个,三个......一串贼兵被槊锋击穿。
他双臂一发力,将挂着四五具尸体的长槊端起来横着一扫,尸体被甩飞出去,砸倒下不少人。
而他两侧跟随的,就是廷尉军两位千办,早云间在左,虞红衣在右,如果说澹台压境是长剑的剑尖,这两个人就是锋刃。
在他们身后的宁军精骑,压着身子,长矛往前戳出去,和澹台压境一样戳死了好几个人。
但是他们没有那么强大的臂力,还能把尸体再甩出去。
所以枪骑兵冲锋,用这种造价低廉的长枪,几乎都是一次性的。
穿透数人之后,长枪被他们直接丢弃。
“换刀!”
“呼!”
长枪脱手,横刀在手。
这一支骑兵没有冲向孟原固那边去解燃眉之急,而是直奔山海军中军方向。
骑马站在高坡上,徐黑虎看到了那支突然出现的骑兵队伍,但他一开始并没有多在意。
那支队伍的规模实在是少得可怜,那所谓的锋矢阵,在他眼中就是一条单薄可怜的黑线。
然而他让他震撼的是,那支人数不多的骑兵居然锐不可当!
一路疾驰,势如破竹。
大部分兵力都压在前边,后队这边虽然也还有至少两千兵力,可却完全挡不住那铁骑冲锋。
“弓箭手!”
徐黑虎喊了一声,可是已经有些来不及。
弓箭手的阵列还没有组成,那支骑兵队伍已经杀到了他所在
的高坡下边。
“防御!”
徐黑虎又喊了一声,然后才注意到,那支骑兵打着的是烈红色的战旗。
“宁军......怎么可能是宁军?!”
徐黑虎的眼睛骤然睁大。
澹台压境的大槊左右翻飞,硬生生的靠一己之力为骑兵队伍开出来一条血路。
大槊所过之处,皆是只剩下半个脑壳的死尸。
槊锋左右翻飞之际,每一槊都是将敌人的上半截脑壳直接扫掉。
所有人的死法都一样,鼻子以上的半截脑壳被切掉了。
二百多人的骑兵队伍,又是远来劳顿,却就这样犹如刀切豆腐一样将山海军的队伍切开一条血线。
如今这血线,已经笔直的延伸到了徐黑虎近前。
徐黑虎立刻把身边士兵的长矛抓过来,朝着宁军最前边的那人掷了过去。
长枪飞来,澹台压境的大槊一扫将其荡飞。
“还你一个!”
澹台压境怒吼一声,掌中大槊化作一道流光飞了出去,瞬息而至。
那般力度,那般速度,仿佛是直接破开了虚空一样,才从澹台压境这边出手,下一息已经到了徐黑虎面前。
徐黑虎武功不俗,虽然避之不及,但却还是在一瞬间把长刀抽出来挡在自己身前。
当的一声,槊尖正戳在刀身上,挡是挡住了,可是在巨力之下,徐黑虎直接被这一槊从马背上撞了下去。
而在长槊出手的同时,澹台压境从腰畔将横刀抽了出来。
刀泼寒芒,左右劈落,那些山海军的士兵们一个一个被他砍翻在地。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聂大天睁大了眼睛。
而聂小地则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问:“姐......他那棍子不是都扔出去了吗,为什么还这样凶猛?”
聂大天何止是眼睛睁大了,震撼的嘴巴都张大了。
好一会儿后才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也许......是棍子扔出去的时候,棍子精上他身了?”
聂小地道:“那他现在就是一根棍子?”
聂大天傻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们这样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场面,大脑里在那一瞬间有些空白。
“咱们快走吧。”
聂洪福喊了一声。
“走?”
聂大天听到她父亲喊,这才反应过来,这场面不就是她和澹台压境说好了的危险局面吗?
她看了看木墙那边,然后才注意到,跟她们一起来的那几个孟原固的汉子,已经朝着木寨纵马过去了。
那几个人的身影和他们前边的万千敌军士兵相比,显得那么孤单。
可是他们却没有丝毫犹豫,像是几只飞蛾扑向了火海。
“弟!”
聂大天喊了一声:“去帮他们!”
聂小地立刻应了一声:“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也朝着木寨那边疾冲而去。
山海军中军,澹台压境直接纵马上了高坡,一刀将将旗的旗杆砍断。
连同扶着旗杆的人,都一分为二。
旗杆倒了下来,两个半片的尸体也倒了下来。
徐黑虎眼睛都红了,抓起长刀朝着澹台压境的战马扫过来,一刀若是扫过的话,这战马两个前腿必会被斩断。
澹台压境一拉缰绳,那战马人立而起,仰天一声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