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回去,走到李叱面前认真的说道:“请宁王把手抬起来。”
李叱摇头。
沈珊瑚坚持:“请宁王把手抬起来。”
李叱还是摇头。
夏侯琢过来问:“姑娘为何执意如此?”
沈珊瑚道:“第一,我还不是唐匹敌的女人,他配不配的上我,还需我说了算。”
“第二,就算我是唐匹敌的女人了,也就是宁王的嫂子,你觉得这是规矩,可我觉得这是臭矫情。”
“如果嫂子和小叔子击掌都是逾越了规矩,那这瘪犊子的规矩也不怎么样。”
“宁王这般年纪,应该不必过分执念于迂腐之事,迂腐且无足轻重。”
她看向李叱说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不觉得这是过分的事。”
夏侯琢沉思片刻,忽然一伸手把李叱的手拿起来,沈珊瑚随即在李叱的手掌上拍了一下。
她笑着转身:“心里是敞亮的,那就不用去想那么多事,心里是敞亮的,也不会去在乎别人怎么说。”
她一边走一边说道:“什么时候放下这些所谓的规矩,那才是真的男女无别,我不喜欢臭矫情,我也不喜欢别人臭矫情。”
夏侯玉立:“飒!”
高希宁点头:“飒!”
夏侯玉立嘿嘿笑道:“你现在还对她不感兴趣吗?”
高希宁没回答,因为她已经追了上去。
“沈姑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们兖州有媒婆这个行业吗?”
“呃......肯定有啊。”
沈珊瑚道:“我还给人保过媒,为何这么问。”
高希宁道:“那你保媒成了没有?”
沈珊瑚点头
:“成了啊。”
高希宁的眼神里立刻就出现了敬仰和羡慕,她问:“有没有什么经验?”
沈珊瑚道:“这玩意还需要什么经验,我当时就问的,你俩乐意不,乐意就成,不乐意就散。”
高希宁心说如此直接的吗?
就在这时候,有几匹马从大街上飞驰而来,这几人背后插着旗子,那是传递加急军报的身份象征。
“报!”
这几匹马冲到不远处勒停,马背上的骑士跳下来单膝跪倒:“报,大将军唐匹敌八百里加急军报。”
这士兵抬起头看向李叱:“已下豫州!”
李叱的眼睛猛的睁大。
老唐......是施法了吗?
这才短短几月时间,竟然已经拿下豫州。
李叱回头看向夏侯琢:“我得尽快回冀州,整顿军备,看看还能给老唐什么支援。”
夏侯琢点头:“我在幽州,练新兵数万,已有可战之力,可调往豫州。”
沈珊瑚她们都看向李叱。
李叱摇头,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决的说道:“边军不动。”
听到这四个字,沈珊瑚心里又震撼了一下。
她一时之间思绪有些混乱......这都是些什么人?
夏侯琢说,他们都是我弟弟,有什么事我来挡,挡不住我先死。
宁王刚得豫州,自然是急需调动兵力往豫州增援,以稳固新得之地,可却说边军不动。
李叱已经迈步:“传令,回冀州。”
沈珊瑚看向高希宁道:“我和你们一起走吧。”
高希宁点头:“好的嘞!”
沈珊瑚笑了笑,在高希宁耳边说道:“保媒成功的第一秘诀其实是......你挑着两情相悦的来,那还不是手拿把攥。”
高希宁嘿嘿笑了笑。
沈珊瑚道:“我教你一样拿手的,你也要教我一样你拿手的。”
高希宁怔了怔,想着我拿手的?
她小心翼翼的说道:“扔土坷垃算吗?”
沈珊瑚的眼睛都睁大了,心说宁王是那样的宁王,宁王的女人是这样的女人?
她觉得高希宁是在开玩笑,于是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那玩意算什么,我也会。”
高希宁很认真的说道:“会和准,是两码事。”
沈珊瑚道:“我也准。”
高希宁缓缓吐出一口气,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赐教。”
沈珊瑚往四周看了看,一眼就看到远处墙头上落着一只鸟儿,于是指了指:“就打那鸟儿吧。”
高希宁刚要说话,沈珊瑚捡了两颗石子:“你我同时,看谁打的准。”
高希宁接过石子,还没有说话,沈珊瑚已经喊了一声:“打!”
然后把她手中石子扔了出去,高希宁一抬手,那石子也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两颗石子在半空中碰撞,然后都飞偏了。
高希宁已经背着手走了。
沈珊瑚道:“原来扔这玩意,还真的是不寻常......”
那鸟儿还蹲在墙头上吱吱喳喳的叫着,完全不知道,刚刚有个女孩子救了它一命。
在她们身后,余九龄看向李叱,莫名其妙的委屈起来。
李叱问:“你这是怎么了?”
余九龄道:“我宁哥,连只鸟儿都舍不得打。”
李叱问:“所以嘞?”
余九龄指了指自己:“她拿土坷垃砸我的时候,可没舍不得过啊......”
李叱看向余九龄,长叹一声:“你才挨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