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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盏起身,转身走了,负手而行,像是真的没有任何不满。
她一边走一边说道:“按你说的办。”
然后举步上楼。
李叱看向吕青鸾,问:“为什么你突然那么热?怎么满脸都是汗?”
吕青鸾看着他,心说小子,你的命真大。
他慢慢转头看向沈如盏刚刚坐着的地方,像是那里藏着一道天雷似的,他小心翼翼的靠近。
到了那边,他伸出手,在桌子上轻轻触碰了一下......
哗啦一声,桌子碎裂。
又是哗啦一声,沈如盏坐过的椅子也碎裂。
李叱的脸色也变了变,他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吕青鸾指了指地面,那是刚才沈如盏坐在那的时候,双脚在的位置。
两只脚,脚下的位置,石板已经碎成了粉末。
一直都站在不远处赏雨的叶先生回头看了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然后他对李叱说道:“我应该打不过她。”
李叱眨了眨眼,然后也吐出一口气。
他看向吕青鸾,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后问道:“一会儿你上去的时候,问问你们东主,其实扮作母子也行。”
轰!
楼上忽然传来一身巨响,紧跟着就看到两扇门飞了下来。
余九龄立刻躲到了叶先生身后,脸都吓白了。
他看向李叱,心说当家的你可能得罪了一个大怪兽。
二楼,在屋子里坐下来的沈如盏脸都有些发白,李叱刚才那句也可扮作母子,真的是气到她了啊。
她总是那么气质从容,又总是那么温和,纵然她是那么的自信,可在很多人眼里,她也只是一个优秀的女人。
又有谁能知道,当初她为什么能独自一人离开师门做天下行走。
又有谁能知道,她一个少女初入
江湖,非但平安无事,还能每年都带着她解救的女孩儿回来。
又有谁能知道,那时她完全没有江湖阅历,怎么就能一手创建了沈医堂。
气的她都有些胃疼啊。
可就在这时候,她却忽然想起来高希宁的话......那玩意可好玩了。
因为想到了这句话,沈如盏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那玩意好不好玩不知道,可是真气人啊。
楼下,李叱压低声音,无比小心的问吕青鸾:“她......精神上,大概......没什么问题吧?”
吕青鸾无奈的看了李叱一眼,心说你都不知道你的运气有多好。
所以他提醒了一句:“你现在还安然无恙,只能是因为你运气真的太好了。”
他担心沈如盏生气,叹了口气,又瞪了李叱一眼,然后快步上楼去了。
李叱想着,自己运气真的很好吗?
那还怕什么......
李叱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叶先生身边,站在那也负手而立看着门外的雨。
叶先生道:“别装了,想问什么就说。”
李叱讪讪的笑了笑,然后问:“你真打不过她?”
叶先生眯着眼睛看了看李叱,没回答,继续看雨。
李叱往后弯腰,侧头偷偷看了看叶先生的手,然后叹了一声:“先生的掌心好红啊。”
叶先生猛的侧头看向李叱。
李叱已经跑了。
余九龄都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他心里想着,人都说他欠揍,和李叱比起来,原来自己真的是一个善良可信的好人。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
陈大为和刚罡从外边回来,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虽然穿了蓑衣,可这样的大雨,蓑衣也没有什么作用。
陈大为进来后就看到客厅里那坏了的桌椅,他小心的问了一句:“是谁发脾气了?”
余九龄道:“没有,当家的放屁崩的。”
刚罡蹲在那研究了一下,看了看那两个脚掌印,踩着的地方地板都碎了。
于是他信了。
他断定这一定是蹲着崩的。
陈大为对李叱说道:“我们盯了一路,那些人已经撤回去了,没有留下一个人。”
李叱嗯了一声,那个豫州军的将军,也许算不上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但一定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那些豫州药商在门口等着那人回去,我们听到,他们管那人叫丁将军。”
刚罡道:“此人有如此武艺,又是安阳城的将军,打探出来应该不难。”
陈大为道:“当家的,要不要我们俩去抓个人回来问问。”
李叱摇头道:“不必了。”
他回忆了一下那人的武艺,沉默片刻后自言自语了一句。
“安阳城将军孟可狄手下的丁胜甲。”
陈大为一怔:“当家的怎么知道那人名字?”
李叱道:“咱们回冀州之后,我问过豫州军的人,在安阳城里除了孟可狄之外还有谁的名字需要记住。”
当时被李叱问的那个人回答说......孟可狄将军麾下的战将,一恶人,一屠夫。
恶人薛纯豹,屠夫丁胜甲。
与此同时,二楼。
吕青鸾小心翼翼的问沈如盏:“东主,你......没事吧。”
沈如盏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吕青鸾觉得不可思议,他又多说了一句:“李叱他......确实是有些欠,但应该没有坏心。”
沈如盏走到窗口那,看着窗外大雨滂沱。
“李叱是故意的,你真以为他傻?”
沈如盏轻声说道:“他若是不试探我,又怎么真敢带上我,那玩意......确实有点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