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被李叱打的时候,把我也连累了......”
与此同时,书房中。
澹台器问李叱道:“前两日听你说起冀州局势,你对我也无丝毫隐瞒,把冀州的事详细与我说过,所以我这两日都在思考。”
他看向李叱道:“若罗境得冀州,你只要粮草,若罗境不答应呢?或是他反悔。”
李叱道:“我信得过罗境。”
澹台器道:“为何?”
李叱回答道:“罗境心高气傲,他那性格,不容的自己做出来背信弃义之事,在这一点,他与他父亲罗耿截然不同。”
澹台器点了点头道:“那你也可要冀南之地,那边粮产远超冀北,且罗境兵力不足,无法守的过来,你若得冀南,便可积蓄力量。”
李叱道:“大将军,罗境兵力不足,守不住整个冀州,我只有八千余兵马,我也守不住冀南。”
澹台器叹了口气,想着确实如此,李叱若有几万人马的话,分得冀南,只需一年便可让实力翻倍。
所以他点了点头道:“正因为自己的力量还没有那么强大,所以你才会只要冀州的一些粮食,有了粮食,再扩充队伍,徐徐图之。”
“不......”
李叱摇头:“我要粮食不是给我自己要的,如今北疆一线,边军太苦,我只要冀州钱粮,钱是用来招募民工在山北关以南修建一座粮仓,这样一来,北境边军就不用再看冀州的脸色,粮是用来充盈粮仓。”
“将来不管是谁得冀州,北境边军也不用去低头求人要粮食,他们为民守边关,为中原戍外敌,可是却因为一口饭而向人低头,若乞讨一般。”
李叱缓缓吐出一口气,摇头道:“这
不该是边军将士们应该做的事,他们应该高昂着头,也挺起胸膛。”
李叱道:“我要冀州钱粮在边关造一座粮仓,以后若我领兵离开,心里也稍稍踏实些。”
听到此处,澹台器已经动容。
良久之后,澹台器起身,后退了几步,忽然就弯腰给李叱行了个大礼。
李叱吓了一跳,连忙去扶澹台器,澹台器却不许。
澹台器道:“我不是北疆边军,但我们都是边军,我知道边军有多苦,有多难,也知道边军有多凶险,你能有如此想法,我替所有边军将士谢谢你。”
李叱道:“大将军快请起身,我这也......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力所能及。”
李叱要图谋冀州,他至此为止,也不是在为自己谋,而是为边军谋粮仓。
这件事,让澹台器不能不触动,不能不震撼。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何境儿说,若说你是叛贼,便为天道不公。”
澹台器道:“站在朝廷那边来说,你的队伍就是叛军,然而自古以来,有史记载,我从没有见过叛军养边军的事。”
李叱道:“大将军,因为边军不一样。”
澹台器问:“那你说,何处不一样?”
李叱回答道:“除去边军之外,所有的官军队伍,都只是朝廷的队伍,而边军,是所有人的队伍,是中原人的队伍。”
澹台器深呼吸。
他在今天之前,只是认可也尊敬李叱的学识见解,可是现在,他尊敬的是李叱的胸怀气度。
这样的人,已经站在比所有人都要高的地方。
澹台器沉默了许久,他看向李叱说道:“我......我替北疆的边军兄弟们给你还个礼,本来这礼物是我想赠送予你,可是现在,必须算作是边军兄弟们的回礼。”
澹台器转身离开:“你且稍等我片刻。”
李叱看着澹台器大步出去,一时之间有些懵了,他确实没有想到大将军会如此反应,他也只是说了自己的想法。
不多时,澹台器带着人回来,抬着一口大箱子。
李叱出门,澹台器让人把箱子打开,指了指箱子里边说道:“这就是那日刺杀我的人所穿戴的金甲,虽然我不知到底是何材质打造,但我知道它刀枪不入。”
他看向李叱道:“这金甲,我代表所有边军兄弟送给你,你若不收,边军都不会答应。”
李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婉拒,这金甲名贵,确实刀枪不入,他觉得应该留给澹台器这样的人穿。
“收下!”
澹台器道:“既然你觉得我是长辈,那这也是长辈之命,你不可违逆。”
那日一场厮杀,金甲武士被杀,那头盔被砸瘪了,难以修复,后来不慎又点燃了地上的酒,金甲烧过之后,变成了暗金色。
澹台器坚持,李叱实在推脱不掉,只好把这金甲收下。
澹台器转身又取过来一把刀递给李叱:“这是与铠甲相配的弯刀,我那日就想送给你了,可是觉得弯刀配不得你身份,所以让人重新打造。”
他将刀双手递给李叱,这等尊重,李叱连忙双手接过来。
“刀已经重新打造,改成了咱们楚人善用的横刀。”
澹台器道:“甲予你,刀予你,你就把这看成是西疆予你的祈福,愿有西疆之力的这刀与甲,护你百战不殆,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