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称作七姐的女子过来后,面带责备之色:“九妹,你去学道,午后没见人影,却出现在此……没有邀请函,你怎么混进来的?”
杨玉环继续低头不语,显然敢怒不敢言。
杨云面对两个堂姐妹,不知该如何解释。
盖雄却热心地招呼道:“两位小姐,可是杨小姐旧识?在下盖雄,见过两位。”
盖雄好出风头,见有女子过来,便主动上前介绍自己。
七姐皱眉道:“我在跟我妹妹说话,与你何干?哪家公子哥如此不懂规矩?”
这七姐说话明显带着骄横,目光还往杨云身上瞟,板着脸问道,“你就是玉奴的四弟?不是个道士吗?怎不去清修,反跑到这里来了?”
杨云笑道:“你们是三叔家的堂姐和堂妹吧?二位好,之前往三叔府上时未曾拜会,今日受府尹邀请,特地带家姐来赴宴,未叨扰到两位吧?”
“原来是亲戚,哈哈,好说、好说。”
盖雄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七姐还想发威,旁边略显童稚的妹妹扯了扯她的衣衫,七姐瞪着杨玉环道:“回去后看你怎么跟父亲解释。”
说完姐妹二人便往世家小姐聚集的方向走去,完成家里交托的跟名门千金结识交流的任务。
……
……
杨家姐妹离开,杨玉环脸色很不好看,有种极大的屈辱感。
杨云正准备安慰两句,又有不善之人靠近,这次却是杨玉环在慧闲跟前学道的同学。
这种场合,同学之间碰头的几率很大,来的有六人,都是盛装出席,当首者便是杨云初次去慧闲处专门跑来质问,杨玉环妒忌有加的官家小姐。
“青莲、青红,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你们没收到邀约吗?”官家小姐脱下道袍,换上得体的华服,显得很耀眼,但在杨玉环面前却相形见绌。
杨玉环的姿色远在此女之上。
之前杨玉环穿戴一般,无法跟官家小姐媲美,现如今换上锦衣华服,戴上名贵的首饰,姿容和气质均上升了一个档次,而且杨玉环在此女面前并无挫败感,甚至还挺直腰杆,故意跟此女较量。
“问你们话,为何不答?”
官家小姐面带愠色道。
小红支支吾吾:“是玉奴带我来的。”
杨玉环道:“没错,是我带小红来赴会的,只要有邀请函,就能前来赴宴,我们来有何不妥吗?”
官家小姐道:“官府也是,什么人都请,不知今日是为遴选迎接公主的金童玉女而特意准备的宴会吗?”
听到“金童玉女”的称谓,杨云不由笑了笑。
但仔细一想,当日受邀的都是未成婚的年轻男女,说是“金童”、“玉女”也算妥帖。
官家小姐瞪着杨云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杨云道:“官府送的帖子,从未说何人可来,何人当拒之门外……我是觉得小姐考虑问题的角度太过刁钻,并无他意。”
盖雄走过去道:“是啊,有邀请函便可,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小生关中人士,姓盖名雄,字世仑……”
官家小姐狠狠地瞪了盖雄一眼,跟杨家姐妹一样,连句告辞的话都没有,便扬长离开。
……
……
刚进院子,杨玉环就接连面对困窘。
杨云本以为姐姐会气馁,谁知杨玉环是那种越挫越勇的性格,越有人看轻她,越是激发她的好胜心。
“诸位宾客,可以入席了,请按各位手中邀请函的序号就坐。”一名锦衣男子从里边走出来,对院中的年轻男女招呼道。
宾客听说能入席,都往正厅走去,杨云也要往前,却见杨玉环站在那儿迟迟不动。
杨云疑惑地问道:“姐姐,说是可以入席了,我们不入内吗?”
杨玉环昂着头,显得很自豪:“我们的席位在前面,岂能跟蝇营狗苟之辈一同入内?”
杨云这才知杨玉环长久寄人篱下,一直处于被压迫状态,自尊心和自卑心都异常强烈,难得有机会表现自己,她更想好好把握。
“说得好。”
偏偏旁边有个帮腔的,正是盖雄,盖雄走到杨玉环面前,笑着说道,“杨小姐乃女中翘楚,眼前女子都无法跟您相提并论,必须要在众人坐定后,目视您进内。”
杨云皱眉打量盖雄一眼,心想:“本以为他很洒脱大度,却是个不知所谓的装逼犯,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杨云感觉自己看不懂盖雄。
好像是个世外高人,却处处透着邪气,或是因为弱冠之年都未成婚的缘故,见到女人就往前扑,现在一个劲儿地对杨玉环恭维,大献殷勤!
杨玉环果真没有着急进内。
一直等众多宾客差不多入席,厅内已有一百多人坐定后,杨玉环才跨步上前,气势凌人往内走去。
从正厅大门而入,昂首挺胸走到当首的位置,坐到了第三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