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王岳还能说什么,只能闷声道:“臣这个主意不坏,只是要考验陛下的胸怀了。”
……
杨廷和痛骂了金献民一顿,当然了,他也知道,解决不了问题,气稍微消了一点,杨廷和就立刻道:“那个畜物知道多少事情?他会把谁牵连出来?”
金献民顿了顿,“阁老,朝中都知道许德治不是个好东西,故此洁身自好的都不会跟他掺和,按理说,不会牵连太多人。可,可下官就怕许德治为了活命,胡乱攀扯,那可就不妙了。”
“嗯!”
杨廷和重重叹息一声,思忖片刻,问道:“你手上有那个畜物的罪证吗?”
“有!我知道他贪图女色,逼着一对姐妹嫁给他,结果成婚的那个晚上,姐妹俩一起吞金自杀。他给了那家人三百两银子,买了两条人命!”
杨廷和一听,都咬牙切齿,心说这家伙玩得还挺花!
“你立刻写一份弹劾奏疏,老夫明天进宫,无论如何,要处置掉许德治……至于另外两个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想办法告诉他们,别给士林丢脸,保住一点晚节!不然,可是会祸及家人的!”
金献民打了个冷颤,他当然知道杨廷和说的是谁,自然是原来的礼部尚书毛澄,还有国子监祭酒杨和。
杨阁老这么说,就是要这俩人去死!
昔日的同僚,现在却要凄凉收场,金献民不免兔死狐悲,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们匆匆安排,转过天,杨廷和就递牌子求见。
很快,他就见到了眼珠泛红的朱厚熜,见阁老来了,朱厚熜立刻赐座。
然后揉了揉眼睛,苦笑道:“阁老,朕昨天一夜没睡,就看这个东西来的,你也瞧瞧吧!”
杨廷和忙接过来,才看了几眼,他就眼前发黑,险些昏过去!
许德治!
你个猪头!
贪赃枉法,敛财好色……这些事情很光荣吗?
你就算干了,也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偷着高兴就算了,你怎么能自己写下来啊?哪个正经人写这玩意啊?
就冲这个,千刀万剐,你也活该!
杨廷和眼珠转了转,立刻道:“陛下,老臣也刚刚得到了消息,许德治的确丧心病狂,无恶不作。而且这个畜生人品低劣,毫无廉耻可言。老臣以为,应该立刻斩杀,除掉这个祸害,才能大快人心。”
朱厚熜面色疲惫,悲愤道:“阁老,朝中吏治败坏,只怕不止一个许德治吧?”
杨廷和急忙双膝跪倒,“启奏陛下,哪一朝都有无耻贪官,唯有霹雳手段,才能挽回人心,震慑天下,理当立刻处死。”
“光是霹雳手段就够了吗?难道不该追查下去,看看还有没有这样的小人吗?”朱厚熜不服气道。
杨廷和心说坏了,这是要大开杀戒啊!
“陛下,以老臣愚见,若是掀起大狱,势必会牵连无辜。更何况陛下刚刚登基,理应安稳人心,万不可大肆处置官吏。尤其是言官,他们捍卫祖宗法度,堪称大明良心,若是贸然处置,势必会让一些不明事理的人造谣中伤朝廷,也会伤损陛下圣明啊!”
朱厚熜听着,嘴角上翘,真跟小富贵说的一般不二。可惜的是这个戏法已经让小富贵戳穿了,朕可不会上当!
想到这里,朱厚熜暴怒道:“阁老,朕不是讳疾忌医的昏君,更不要包庇有罪的贪臣!朕已经想好了,朕要下罪己诏!还要把许德治的罪行昭告天下。我大明吏治已经崩坏若此,再不整治,那才是亡国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