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民心中所想,而豹房却是先帝肆意胡来,大兴土木,浪费国帑民财,搅扰天下不安,实在是需要铲除的弊政……”毛澄还要说下去。
“够了!”
朱厚熜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冷笑着道:“毛澄!先帝提拔你当了礼部尚书,你现在口口声声,都说是先帝的错,你身为先帝重臣之一,你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毛澄被问得老脸通红,他只得双膝跪倒,磕头作响,道:“老臣不能致君尧舜,有负肩负之使命,万民之重托。老臣该死,请陛下严惩!”
朱厚熜冷哼,“朕哪有本事惩罚你们?你们不把朕的家底儿偷光就不错了!”朱厚熜猛地侧脸,对着王岳道:“你跟毛部堂对质吧!”
朱厚熜放出了王岳,他正好歇一会儿。
王岳轻笑道:“毛部堂,这事情跟先帝弊政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请教,豹房啊,虎房啊,象园啊,算什么?是不是皇家的园林财产?”
“这个……自然是,只不过之前……”
王岳打断他,“毛部堂,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既然是皇家的财产,怎么会稀里糊涂落到了别人的手里?这是窃取,还是豪夺?”
“王大人,你这话未免不合适了吧!这些土地都有原主,是先帝强行征用的,来路不明啊!”毛澄还咬死了朱厚照,貌似只有他会继续背黑锅了。
王岳不屑一笑,“来路如何我还不知道,但我想请教,真的是还给了原主吗?
“这是自然!”毛澄反问道:“难不成还有人敢抢夺不成?”
王岳终于将目光落在了一直打酱油的杨和身上。
相比起毛澄节节败退,杨和从一开始,就浑身战栗,毛骨悚然。当王岳问道,是给了原主吗?
杨和双腿颤抖,几乎跪倒。
“杨大人,我怎么听说,原本虎房的那块地,已经在令郎名下了?听说还要建什么会馆,我没说错吧?”
杨和这回终于撑不住了,直接跪倒,仰望着朱厚熜,“陛下,确有此事,只不过那是土地的原主感念皇恩浩荡,在拿回土地之后,又捐了出来,想要为天下人做点事情。犬子恰巧是今科的会员,他只是牵头,邀请士子,砥砺学问,磨砺本事,也好为陛下尽忠,为大明效力!”
杨和一番话,讲述了一个非常动听的故事。
被侵占土地的百姓果断捐出家产,用来给学子们互相交流,提升本事。
而身为会元的杨维聪,不辞劳苦,邀请同科士子,利用虎房的位置,苦心学习,报效朝廷。
多顺理成章,顺天应人啊!
王岳突然冷冷道:“杨大人,别是你们怂恿人索取土地,然后再把土地交给你们家吧!”
“啊!”
杨和脸色煞白,他惊恐万状,“王岳,你怎么敢污蔑本官清白?
王岳呵呵一笑,“清白,那也要查过才知道!”
杨和大怒,“王岳,你,你现在不过是一介监生,如何能在御前胡言乱语,你状告本官,可是要承担后果的,先打八十廷杖!”
如此威胁,怎么可能吓得住王岳,正在此时,有人迈步走进来,头上顶着花名册!
“奴婢张永,拜见皇爷!此乃正德二年,征用五十三家百姓房舍土地,建造虎房的清册!先帝已经让司礼监抚恤百姓,并无巧取豪夺,残害百姓之事!”
张永突然转向毛澄,目光锐利如刀,直诛心头!
“毛部堂,先帝驾崩,数月,你还忍心让他不得安宁吗?你也是先帝的臣子!”张永可不是空口说白话,他是带着证据来的,为了朱厚照,他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