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征从身后递上来一瓶矿泉水,叶枫漱了下口,然后头也没回的问道:“孔仲走了?”
“走了。”
身后传来冯征的回答。
“走了就走了吧。”
叶枫站起来,用矿泉水洗了一下手,然后想了一下,吃饭的时候,孔仲在一旁看戏,现在出来也不等他,直接开车走了,心里极其的不爽,亏自己是来送钱的,现在弄的好像自己是来借钱的一样。
叶枫深吸一口气,骂骂咧咧道:“妈的,苦胆都快吐出来了,这些孙子是真能喝,一人喝一杯,我都受不了,早知道我就在外面等着了。”
“去露个熟脸也好。”
冯征看着叶枫说道:“这样的场合迟早要经历的。”
“知道,我就是说说而已。”
叶枫走到路边,把矿泉水瓶扔到了垃圾桶,然后走回来打开车门坐进去,捏了捏眉心,疲倦的对同样坐进车里的冯征说道:“走吧,再晚点过去,那冷血孙子有可能门都不给我开了。”
冯征启动车,平稳的驶上长安街。
叶枫突兀的说道:“冯征,你说孔仲他是不是有点装大尾巴狼了啊,我看他这样做人,一旦倒下,估计一大堆仇人要过来踩着他脑袋往下按,不就出生背景好点嘛,他要真跟我爸一个巷子里出来的,还不一定比我爸强呢。”
冯征开着车,任由喝多了的叶枫在后面说着,至于叶枫的话,他只听不记,至于孔仲,他有不一样的看法,如果孔仲是功勋后人的话,那没什么好说的。
但孔仲偏偏不是。
从一个人人喊打,迫不得已改姓的满人,然后在那样一个复杂的年代,走到今天这个高度,其中艰难和风险,自然是难以想象的,用他小三爷的话来说,山脚下的人可以靠运气小富,山腰上的人可以靠贵人扶持,但是山顶上的人却都是靠着自身能力爬上去的。
成功,哪有那么容易?
“不是我说他的,之前在贵宾厅里面,你没进去不知道,他是真的装,说话毒舌的不行,要是那人是我的话,我心里肯定骂他装孙子。”
叶枫还在语无伦次的说着。
一路上,叶枫在说,冯征在听,而长安街距离孔仲所在的四合院本身也没多远,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冯征开着车带着叶枫来到了孔仲的家门口。
而这个时候,把胃里全吐出去的叶枫也有点酒醒了,下了车,冷风一吹,便没了醉意,和冯征上前敲了敲四合院的门。
还是吊着圆环的大门。
开门的是柳正平,依旧令人不舒服的眼神,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叶枫,越看,心里越是厌恶,从东州到燕京,他已经和叶枫冲突了好几次。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孔荆轲和仲爷会对这样的人另眼相看,就凭他折腾出的公司吗?可是这样的公司在仲爷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跟在孔仲身边多年的柳正平深深知道,在这座燕京城里,像仲爷这样少数几个可以坐下来分配利益的人,手里掌握的资产是有多么的恐怖。
光是仲爷这些年买下的四合院价值就远超无数人想象了。
蓦然的,盯着叶枫看了几秒的柳正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嘲弄道:“你刚才蹲路边吐的那样子,还真够丢人的,蹲在路边,跟条狗一样,怪不得仲爷不乐意搭理你,直接回来了。”
“关你屁事?”
柳正平看叶枫不顺眼,叶枫也同样看他很不顺眼,这就跟他去邻居家,邻居家养了一只恶狗一样,而柳正平这个朝鲜棒子无疑就是这只恶狗。
叶枫皱了下眉头,盯着柳正平,嘲弄的说道:“至少我跟他们一张桌子上吃饭了,你呢?你在哪呢?你有喝醉的资格吗?”
柳正平眼神骤寒,叶枫这句话仿佛一把刀扎进了他心里一样,践踏在了他敏感的尊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