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青行了半天礼,却没见万春有任何回应,不由好奇地抬头看着她。
这婆娘瓜兮兮的,不说话也不动弹,大白天没事来我家摆造型吗?
有一说一,数年不见,瓜婆娘一如既往的白。
“公主殿下!”顾青猛地暴喝一声。
万春吓得一激灵,花容失色地惊呼一声,正好迎上顾青好奇的眼神,万春顿时慌乱不已,强作镇定地顺手理了理发鬓。
“呃,本宫路过你家……呃,贵府。”
顾青茫然眨眼,所以呢?你是玩游戏拿我家当临时补血点吗?
“殿下谬赞了,不用客气,臣的府邸一点都不贵,俗称‘寒舍’。”顾青干巴巴地聊着毫无营养的天。
万春嘴角一勾,正打算笑,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迅速板起了脸,维持公主高傲的姿态。
“本宫大驾光临,令你寒舍蓬荜生辉,不请我进去坐坐么?饮宴,歌舞,什么都没有,一点规矩都不懂。”万春仰着鼻孔望天,好像在跟老天爷叫板。
顾青叹为观止,瓜婆娘脑子果然有问题,没见过这么不会聊天的。
什么“大驾光临”,什么“蓬荜生辉”,这是你该说的话么?身份那么尊贵,好歹雇个捧哏的呀。
夜店女王不负其名,大白天就惦记饮宴歌舞了。
顾青苦笑道:“殿下恕罪,饮宴随时都有,但臣的府里却没养乐班歌舞伎,让殿下扫兴了。”
万春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爵至县侯,府里竟然没养歌舞伎?”
“以舞娱人者,终衰于行,以色侍人者,终衰于色,臣不愿府里多添苦命女子。”
万春忍不住认真地看着他,片刻之后,俏脸一红,低声道:“你果然与众不同。”
声音很小,似若呢喃,顾青却听清了,闻言不由撇嘴。
若告诉你我至今还是童男身,恐怕你愈发觉得我很润。
“公主殿下,请移驾寒舍前堂。”顾青彬彬有礼地躬身相请。
万春嗯了一声,傲娇地道:“本宫便勉为其难在你府上稍憩一番。”
刚迈步准备进前堂,大门忽然传来蹬蹬蹬脚步声,顾青和万春愕然回头,却见一道黑烟掠过,张怀锦已然窜到顾青面前,大门石阶前,张怀玉正含笑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顾阿兄,快带我去吃烤肉,那家胡人烤的肉,我还要喝三勒浆!”张怀锦兴奋地道。
话刚说完,张怀锦赫然发现顾青身旁的万春公主,不由大惊失色,接连后退了几步,指着万春脱口而出:“是你?你你你这个坏……呜呜。”
身后的张怀玉仿佛知道她会说什么,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张怀锦使劲在她怀里挣扎。
万春见到张家姐妹后,俏脸顿时也寒了下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扭头望向别处,姿态愈发高傲。
顾青叹了口气,刚回长安,就不能让我过几天消停日子吗?眼下算怎么回事?三女争夫?
你们争的夫至今仍是处男,谁来解决一下最实际的问题?
张家姐妹的到来,顿时令万春没了饮宴的兴致,于是在前堂外停下了脚步,面若寒霜地瞪了顾青一眼。
“顾县侯,本宫赐你的铠甲,可还合身?”万春冷冷问道,顺便瞥了张家姐妹一眼,目光带着挑衅意味。
张家姐妹望向顾青,顾青尴尬地笑了笑,道:“谢殿下赐铠甲,铠甲很合身。”
万春嗯了一声,道:“不必谢本宫,左右是宫里随地捡的,你觉得合身便穿着它,为父皇征战天下,戍边卫国。”
张怀锦惊愕道:“顾阿兄你为何要穿她给的铠甲?我和阿姐也可送你铠甲呀!”
接着张怀锦又问张怀玉道:“一副铠甲要多少钱?阿姐,咱们请最好的工匠给顾阿兄打造一副,省得穿别人捡的东西,多难听呀。”
一边说着,张怀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锦囊,从里面倒出十几文钱,和几颗拇指大小的小银块,然后张怀锦捧着这些钱,一脸希冀地看着顾青,道:“这点钱够吗?不够的话让阿姐再凑一点……”
张怀玉哭笑不得地将她拖到身后,朝万春行礼道:“殿下恕罪,舍妹不通礼数,殿下见笑了。”
万春脸色稍霁,又迁怒地狠狠瞪了顾青一眼。
顾青被瞪得莫名其妙。
瓜婆娘有病嗦?瞪我爪子,而且眼神那么谴责,好像我是个渣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