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在病房的人并不是封厉。
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裤,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还戴着黑色的口罩,连一双眼睛都被帽檐遮住,什么也看不清。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对于这种突然出现的人,尤欣高度警惕着,防备的盯着他。
“你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来人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隐匿在帽檐下的狭小眼睛。
他是单眼皮,墨色的眼珠里透着一股死寂。
这是M国的本地人。
尤欣往后小退了一步,手指已经摸到了手提袋的边缘。
只要这个男人再往前一步,她随时就能拿出银针来。
“我来送你个礼物。”
说出来的是流利的英文。
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表情,只看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随手丢到了教授的病床上。
信封的外形非常眼熟。
就在前不久,尤欣还收到过一封威胁信。
那封信被她撕成碎片,丢进了垃圾桶。
这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这一次是来人当面交给她的。
看尤欣没拿,这男人桀桀的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这个男人来时也快,走的也快。
病房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教授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他的呼吸也异常微弱,如果不是氧气吊着,现在怕是更加不妙。
看了一眼外形平常的信封,尤欣还是伸手拿了起来。
拆开。
里面仍然是一张白色的纸,上面是红色的笔迹。
“你确定还要继续研究下去?看看床上的老教授,我敢保证,他只是一个开始。”
这次的字迹触目惊心,在拆开时还能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
这次的笔记不是用红色笔写的,而是——
用鲜血写的。
闻到从纸上传来的血腥味,尤欣心头泛起了一阵恶心感,迅速将这纸塞回信封里,简单的撕成了几片,丢进了垃圾桶里。
真的是疯子!
这些人为了钱,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那股血腥味仿佛还萦绕在她鼻息间,尤欣心头压抑的慌,走到了窗户边,想要缓口气。
她才刚站过去,视线落在外面漫天雪地里,只见刚刚在病房里出现的那个神秘男人,正在她的视线中,发觉她时,这男人还回过头,朝她竖了个中指。
心头更堵了。
“欣欣,结果出来了。”
封厉的声音适时的从身后传来。
尤欣回头,看见他手上拿着各种报告,注意力也转了过来。
看到她发白的脸,封厉俊朗的眉头一拧。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的脸白的厉害,看上去没有一点颜色,今天出门她也没有化妆,现在连嘴唇上都在发白,看着很不正常。
尤欣只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心情说话。
她接过结果单看着上面拍的片,以及各项结果分析,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心,又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老教授的情况非常不好。
他的头部受到了重创,脑袋里有淤血,按照这种情况来说,必须要做开颅手术。
但是他的年纪太大,身体也有几个地方骨折,这种时候若是做了手术,很怕他挺不过来。
而如果不做手术,稍微照顾不得当,情况更是危急。
教授现在神志不清,没有醒来的征兆,即便她开了中药,也喂不进去。
而针灸在这种时候也不适合用。
在她思考的时候,身旁的封厉说:“刚才结果出来,医生给教授的子女打了电话,在征求了她们的意见后,表示会做手术,时间定在后天。”
很显然,封厉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在想些什么。
尤欣抬眼看了看他,注意到了他眼底的担忧,这才撇开了心头的思绪。
在老人的儿子过来后,尤欣又交代了一下需要注意的地方,便没有久留。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
整个M国,仿佛成了一片冰雪王国。
一眼看去,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房屋、树木都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路边的车子大多也被白雪掩埋。
尤欣两人携手走出医院。
一阵呼啸的寒风掠过,雪花肆意飞扬,更能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接下来的这两天时间里。
尤欣接到了不少电话。
这其中有雷格教授的,还有团队里另外几位教师的电话,也有学校里同学的来电。
他们大多都是听说了教授出车祸的事情,想要来找她问问情况。
一般来说这种电话尤欣都不会接,最多也就是接这几位教授的电话,和他们讨论一下治疗方案等等。
除开这些事以外,尤欣这两天一直都待在别墅里,没有出去过。
她经常站在窗户边,望着外面的景色,一站就是一天。
她在想,这项研究到底还要不要继续?
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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