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甚至有些稚嫩,就像是刚孵化出壳的小鸡仔一样。却让石匠一家嬉笑颜开,石匠一把把五丫头抱起来,放嘴上亲了亲,带着山里人特有的爽朗大笑着:“小五,你叫我啥!”
“爹!”五丫头奶声奶气的喊着,紧接着蹙了蹙眉毛,犹如琥珀的大眼睛紧紧眨了几下:“爹……胡子……疼”。
或许是刚学会说话,五丫头并不能说出那种长句子,只能短句来说,不过石匠早明白了丫头说的话。
他一把把五丫放到腿上,捏着勺子,轻轻的放在五丫嘴边,轻声哄着:“爹不扎你了,来多吃点,多吃点才能长得快。等小五张大了,爹就送你去读书,现在女孩子能读书了,爹把你送到书院,小五就能写很好看的字,等你回来帮爹算账。”
“算你个头!”石匠媳妇朝着自家男人看了过来,轻声叱骂:“小五学好了字,就能去外面看看,见见世面,邻村的地主家丫头可是去郡上文兰学堂上学呢。”
“娘,我也想去,娘。”老四放下碗,朝着娘看了过来,小声嘟囔着。
“你两岁半才学说话,哪有小五聪明,去了也是白花你爹的钱。”石匠媳妇看了四丫头一眼,眼睛中带着不屑。
“娘我想去,你不是说等上完了学,就能找个秀才吗?我可不想像大姐一样找个杀猪的。”四丫头眼睛中闪烁着泪花,轻轻摇着娘的胳膊,低声哀求着。
“去吧,去吧。反正初级也用不了太多钱,还跟小五做个伴儿。”石匠算计着两年学堂的费用后,点点头同意了。侧过身时见到二丫头眼睛中闪现着羡慕的眼神,这才带着抱歉似的说:“老二等着下次和你妹妹去学堂问下还收不?要是嫌你大,就跟爹学,等嫁到城里还能当家主事。”
等石匠一家商量妥当上学事情后,在外面挑选石碑的牛老大拎着三斤腊肉走了进来:“石匠兄弟,这次碰到你家五丫头说话,也没准备啥,这不刚让老二回家把过年时的熏肉拿了两条过来,石匠兄弟可别嫌弃。”
临近过年,各家各户都置办了些年货,那些有猪的家里更是杀了年猪过年。石匠媳妇想着五丫头上学,可没舍得杀。好在大女婿是屠夫,临过年关那些请他杀猪的都会把猪头和猪尾巴拿来孝敬。大女孩他们吃不完,让屠夫女婿送年货过来时,干脆拎了两个猪头过来。
猪头适合凉拌,却不能制作那种熏肉和腊肉了,石匠媳妇早早地把猪头肉开了白锅,又用盐盐着,骨头敲碎了用来炖菜。
牛家兄弟五个,都成家却没有分开。过年各家亲戚多,就合着杀了一条大猪。那些下水拿来吃,剩下的盐着,晒着,熏上。
虽然年后有很多亲戚要走,现在却还没过年,所以那些猪肉还有很多。这次给他们爷爷刻碑正赶上五丫头开口说话这点,又加上知道石匠不白拿别人好处,索性做个人情。
“既然是贺礼,那我们收下了,不过大过年的也不能白收,大丫头拎来了两只鸡,等你们回去时,记得拎回去。”石匠媳妇放下碗筷,
从后厨拿了两只煮好的鸡过来。
“你们家亲戚也有,大吉大利没鸡可不行。”牛老大摆着手拒绝,直到石匠媳妇红了脸,这才拿了一只,用油纸包好,让牛二先送了回去。
临近年关,猪杀完后男人们没事可做,听到石匠院子叮当响,都过来帮忙。牛老太爷的那个碑用了两天就做好了,牛老大郑重其事的租了地主老财家的牛车拉了回去。
村东头那个地主家也和石匠一样是外来户,不过与石匠有老刘头从大柳树底下捡来不同的是,这个地主老财完全凭借着钱财开道。听和他家关系熟悉的村正说,这个老财是省城的一个大商户,每年经营者数十万银子的生意。
却因为自己最喜欢的小妾难产死了,心灰意冷,回到了据说是三代以上的祖籍养老。也正因为不缺银子,所以买的那些地算是产业,对那些佃农却没有收什么高额税费,灾荒年头更是不收取分文。被那些佃户成为财善人。
这个爱美人不要江山的财善人对那个小妾遗留下的儿子当成了手心宝,要什么就给什么。不过隔着高墙,村里人谁也没有见过地主老财的儿子什么样。只听说和石匠家的五丫头同一天出生,那些巴结贺寿的村民也被客气的请了出来,送了几盒据说是城里万花楼的糕点。
这些山民自然尝不出好坏,感觉自己拿的熏肉、腊肠、鸡蛋换回这些不耐放的玩意吃了大亏,以后也没有人再去“热脸去碰冷屁股”。
随后也与石匠一样,虽然被村里不讨厌,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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