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赶忙转身,屈膝,“皇上。”
“免礼。”
皇帝走进来,停在太后身前,“母后。”
身子微躬。
太后笑呵呵的,“皇上不必多礼,坐。”
皇帝提起衣摆,坐到太后旁边。
辛嬷嬷去泡茶,太后看皇帝,面上是满满的慈爱,看不出半点生病的样子。
“皇上怎的来哀家这了?”
“可是有甚事?”
皇帝看太后脸上的笑,如何看,如何都不似有事。
不过,下人不会传假话。
“儿臣听闻母后一日未进膳,特来看看母后,母后身子可还好?”
“好,哀家身子骨好的很,你莫听她们瞎说。”
说着,太后看向端着茶走过来的辛嬷嬷。
她未曾想,辛嬷嬷把话传到皇帝那了。
辛嬷嬷把茶放皇帝面前,听见太后的话,面对皇帝,屈膝,说:“皇上,太后近来用膳都极少,刚开始,太后说这是暑热,确然这几日日头大,奴婢想着,无甚胃口也是常态。”
“可从昨夜开始,太后便不怎么用膳了。”
“本来奴婢昨夜便要叫太医来为太后诊脉的,奈何太后拦着奴婢,说睡一觉便好,奴婢也就未去叫。”
“但今晨,太后吃了点米粥,便不再进膳,午膳,更是一点未沾。”
“奴婢赶忙去叫了张太医来,张太医说,太后是气血淤阻,暑热气盛,心中有事,这般下去,对身子极不好。”
说完,辛嬷嬷跪在地上,“皇上,奴婢有罪。”
太后什么情况,辛嬷嬷说的清清楚楚,皇帝亦听的清清楚楚,太后心中早便有事。
但一直未说。
加之暑热,这身子便不好了。
“诶,好了,一点小毛病,哀家每年暑热都会犯的,大惊小怪。”
太后皱眉斥辛嬷嬷。
不过,倒也不是真的斥,就是意思意思。
辛嬷嬷对太后的关心,她心里清楚的很。
辛嬷嬷,“太后,张太医说了,您这般下去,身子好不得。”
“奴婢没伺候好太后,是奴婢之罪。”
“你这老东西,如今是年纪大了,越发唠叨了。”
“母后,辛嬷嬷也是担心你。”
皇帝终于出声。
太后笑着说:“哀家知晓,她呀,就是事多,这样一件小事还要与皇帝说。”
“实在是小题大做,让皇帝心忧。”
太后如何不知晓现下的局势,也就是因此,她才不叫太医,不让皇帝知晓。
不然,皇帝会很累。
“母后,此事儿臣可就要为辛嬷嬷说几句话了。”
“儿臣是有许多事要处理,但有再多事,也不能不管母后的安危。”
“百善孝为先,母后有什么,儿臣必定要仔细的。”
“今日之事,辛嬷嬷做的好。”
“儿臣不怪责辛嬷嬷。”
“呵呵,好,哀家知晓,你们啊,都是有孝心的。”
太后看向跪在地上的辛嬷嬷,“起来吧,皇帝都为你说话了。”
辛嬷嬷起身,“谢皇上。”
皇帝抬手,看向太后,“母后可是不放心十九。”
太后脸上的笑,不那般浓了。
“打仗之事,自然是不放心的,但哀家相信十九。”
太后淡笑,面上确然是放心。
只是,眼中始终有一抹凝色。
皇帝看见了,眼眸垂了下,眼中神色划过,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
辛嬷嬷,林公公,都出了正殿。
辛嬷嬷把门合上。
皇帝看着太后,“母后可是担心东无上师所说之话。”
在皇帝让林公公和辛嬷嬷都下去时,太后便已然猜到皇帝要说什么。
现下听见皇帝的话,她并不意外。
“嗯。”
这里未有外人,太后此时,也未对皇帝隐瞒。
而她面上的笑,此时也未有了。
这件事,知晓的人,甚少。
包括辛嬷嬷。
皇帝眸子沉了,他眼中神色在此时动起来,许多深色在这一刻涌现。
东无上师未说过十九的三劫是哪三劫,在何时出现,但东无上师说过,当十九性命垂危时,便是那三劫应下时。
前面两劫已过,确然两次都是十九性命垂危,危在旦夕时。
而三次,还未来。
但如今,三国开战,十九再次与辽源交锋,说不定,这第三劫,就是在此应验。
恰好,来太后这之前,皇帝听闻之事,让皇帝心中极不放心。
他隐隐有感觉,此次,是十九的大劫。
他担心。
皇帝未说话了,太后亦未说话,两人心中各有各的想法。
一时间,正殿里,安静极了。
突然,皇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