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智在尽孝上毫无保留,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不是故意使然,而是随心而为。
父母人到中年,无论事业还是健康都在走下坡路,唯一的希望就是盼望着子女能过得像模像样,跟街坊邻居,亲朋好友交流起来,能让大家比个大拇指,说你家孩子混得真不赖。
乔智在其他地方或许会收敛底牌,该装怂的时候毫不手软,但在对父母的孝顺上,从来是百分之百尽全力,从来不怕被人夸得脸红。
从张校长家里走出,乔智轻轻地深呼吸,有点担心乔老师身体扛不住,但总比他每天在呆在家里胡思乱想,百无聊赖,闷出什么病来要好。
在房间里跟父亲聊天时,发现一个挺有趣的细节。
他将数学、物理和化学的卷子做了一堆。
用做理科卷子打发时间,除了疯子之外,就只剩下高三的理科老师了。
乔源彬虽然性格内向甚至有点迂腐,但对待自己的事业出奇地敬业。
虽然不像其他父母给子女带来了很多财富,他对人生的坚持,对事业的敬畏,感染了乔智,对乔智而言也是一个宝贵的财富。
很多人觉得乔智是一个三观很正的青年,那是因为他有一个三观更正的父亲。
当然三观很正,那是别人看他的外表给出的评价。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乔智隐藏得很好,没那么简单。
乔智开着路虎返回陶宅,下车发现柯清给自己打电话,他没有接到。
回拨过去,柯清劈头盖脸地一顿骂,“你是不是疯了啊,竟然拎着礼品,去张校长家里,让他给你爸上高三班开后门?”
乔智苦笑道:“张校长给回复了吗?”
柯清没好气道:“没有!我听你田姨说的,虽然没有确定,但十有八九,你爸乐坏了,刚才京剧都唱上了。”
乔智笑着安抚道:“妈,你就让他去做愿意做的事情吧,人难得有一件自己爱做的事情。”
柯清沉声道:“他那身体!”
“今天不是做过检查了吗?医生说他过度疲劳,我觉得是他急于求成,把自己折腾得够呛。”乔智道,“很多时候还是心理出现问题,你让他打开心结,敞开心扉,做自己爱做的事情,你不跟他吵架,心里岂不是也好很多。”
柯清道:“之前的病,就是因为过度劳累所致。”
乔智开玩笑道:“如果又倒下了,那也没关系,大不了跟他继续去治疗,以咱家现在的情况,又不是看不起病。”
“滚你的,呸呸,你这个乌鸦嘴!有你这么咒自己老子的吗?”柯清被乔智逗笑了。
乔智知道柯清想骂自己,故意给她找个借口。
老妈有很多优点,最大的优点便是跟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对自己这个儿子充满了无私的关爱。
说得直白一点,老公可以吃馊水,但儿子每顿都得吃白花花的大米饭。
以前柯清也会骂自己几句,但现在越来越找不到机会了。
谁让乔智好像太完美了,没有挨骂的理由呢?
柯清现在最难受的是,没法给乔智带孩子,跟邻居们聊起来,
都会用这个话题揶揄自己。
柯清总是用带孩子很累很辛苦,巴不得不用带小孩作为借口,内心深处巴不得每天都与两个小孩在一起。
仔细想象,对那两个小人的喜爱,何尝不是因为他俩是乔智的血脉?
乔智发现陶茹雪没有回家,暗叹了口气,在育婴房与奶妈了解今天两个孩子的状况,然后陪他们玩了一会儿。
孩子长得很快,刚出生那会儿像只小老鼠,现在眉眼张开,透着一股很萌的感觉。
每次当见到两个孩子,一天的疲惫会突然烟消云散,这种放松的感觉,由内而外。
离开育婴房,来到自己的房间,乔智掏出手机,发现胡展骄打来电话。
“你让我一直盯着陶新晨和陶子谦,今天他俩的行踪很奇怪,跟惠特的人接触过了。”
“惠特?智骄的竞争对手?”乔智面露凝重之色。
“没错,惠特是一家有外资背景的公司,在六年前成立,不仅从事商业调查,甚至还做一些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胡展骄的语气阴沉。
乔智咂吧了一下发干的嘴唇,“那你调查清楚他们见面的内容了吗?”
胡展骄道:“我们想办法搞到了店内的视频监控录像,发现惠特的工作人员交给陶新晨一个黄皮信封,我怀疑里面的内容对淮香集团不利。”
乔智对陶新晨和陶子谦两只苍蝇也是极为厌烦。
跟打不死的蟑螂似的,每隔一段时间总会跳出来,蹦跶一番,秀存在感。
乔智眼中露出凝重之色,“首先得想办法了解那信封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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