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人,一个是沐兰,一个是谷清华,沐兰家庭背景简单,父亲花满仓在深圳做生意,母亲无业,于是决定从花满仓入手。
这一回是威逼,花满仓劣迹斑斑,光是欠钱不还就够他喝一壶的,当地法院执行局将花满仓控制起来,进行强制执行,花满仓老奸巨猾,名下财产早就转移了,还不上钱就得坐牢,家属探视的时候,花满仓面授机宜,说你让花田找她姐姐才能救的了我。
花满仓的小老婆找到花田求助,花田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懂什么,稀里糊涂照办,打电话给沐兰说咱爸爸被抓了,只有你才能救他。
沐兰当即回道:“花田,你不觉得咱爸爸在监狱里,对家人,对社会都是一种贡献么?”
花田一想也是,这样一个爹整天兴风作浪的,还不如在监狱里消停消停,于是愉快的回答:“好哒。”
另一路是托人找谷清华的父母,谷清华的父亲是退休的副厅级干部,之前旅居美国马萨诸塞州,近期刚好回国,这位经历过宦海沉浮的老先生才不会傻到蹚浑水的地步,他轻飘飘几句话就把说客给打发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关我屁事。”
韦金沪没有放弃努力,甚至连孔确这种高中老同学都出动了,孔确在微信上问“在么?”傅平安就知道没好事,对付这种级别的说客不费什么劲,推说无法干涉司法就完了。
令人叫绝的还在后面, 高中时期的班主任倪老师也打来电话说情,本科时期的辅导员陈晓也发微信提到这事,甚至连他同寝室的老董都被人辗转托到了。
如果傅平安答应放解小明一马,倪老师就能当上副校长,陈晓就能拿到正式编制,老董的女朋友就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傅平安将受害者家属资料PPT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份,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
唯一没来求情的人,竟然是解小明的战略合作伙伴冯庆存,说来也巧,傅平安下楼的时候又遇到了老冯。
“明少不在,冯董似乎有些寂寞。”傅平安说。
“哈哈,他是自己作死,不能怨天尤人。”冯庆存说,“傅总做事很讲究,公私分明,我佩服。”
之前解小明和冯庆存联手开发的海岛水上屋项目,并没有因为解小明的被捕而陷入停顿,相反星马台政府高度支持,给开了不少绿灯哩。
虽然不知道冯庆存为什么要帮自己,但没有他的提醒,傅平安还真没法这么快就把仇报了,投桃报李,他也会保障冯庆存在星项目的安全。
傅平安又要去星马台出差,这次是去参加玛窦的大婚仪式,前年玛窦就和林家的小孙女林祖儿订了婚,一直忙于国事没有举行仪式,现在国家经济发展起来了,需要提升一下国民的自豪感,一场盛大的世纪婚礼再合适不过了。
这是一件大事,很多国际友人都会被邀请参加,包括不限于各国政要皇室,傅平安和沐兰是玛窦的好友,也是星马台的拿督,自然要亲临现场,刘风正也收到了请柬,中国方面除了驻星大使会参加之外,国内又指派了一名副部级官员到场祝贺,这个人选正是杨启航。
每个人前往星马台的方式不同,傅平安不再乘坐民航班机,安兰贸易租了一架江航下属私人飞机公司的湾流公务机用于通勤,玉檀国际机场私人飞机航站楼外,傅平安带着他的团队登上湾流,机上人员列队欢迎,两名飞行员,两名空乘,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
机长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经验丰富以前飞轰炸机的老飞,副机长是老朋友了,靳洛冰穿上了飞行员制服,英姿飒爽,据江航内部人士称,霸占江航第一裤装美人称号的许英不得不让位了。
已经成为飞行员的靳洛冰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去驾驶专机,本来她应该分配去开货机,开上一段时间再转客机,飞湾流这种小飞机远不如开波音737来的过瘾,见到傅平安她才明白,这是航司的特殊安排。
靳洛冰有些开心,也有些不开心,开心是因为能给傅平安开飞机,不开心是因为觉得大材小用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命运的安排,如果不是当初遇到傅平安,就不会产生报考飞行员的雄心壮志,就没有今天的自己,这是缘分啊。
飞机起飞了,刘风正和杨启航还在候机楼贵宾厅等航班,两人都认出了对方,却都装着不认识。
湾流恢复平飞后,傅平安去驾驶舱过了把瘾,他也是有飞行驾照的人,而且飞过比湾流还大大军用运输机,顺便和机长和靳洛冰聊了一会,回到客舱,沐兰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傅平安岔开话题说:“听说你给星马台法院捐赠了一部电梯,法院只有两层楼,用电梯是不是浪费了?”
沐兰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制造一起浪漫的电梯邂逅,为你和解小明的恩怨增添一点情节。”
傅平安鄙夷道:“我懒得看见他。”
沐兰说:“你真的想吊死他么?”
傅平安说:“不,他死不死对于大局无关紧要,我想报仇的话只需要买通一个犯人,用一枚刀片就能做到,可那样没有任何意义,还浪费一枚棋子,我留着他是给解家放血用的,这是一场持久战,我倒想看看,解家的血什么时候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