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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哪里听过一句话,感情这种事,从来都没有谁对谁错。如果两个人想要经营好一段爱情,那么一定会有让步更多的一方。忍耐,理解,包容,体谅。如果每场争执都要分出一个孰是孰非,那只能说明,对方不够爱你。
陆简苍话音落地之后,整个安静的空间中,仿佛连空气都跟着滞留了几秒。
眠眠眨了眨大眼睛,脑袋枕在男人修长的手臂上,微微仰头,目光惊异地盯着那张俊脸。他的神色十分平静,黑黢黢的眼眸像两汪深不见底的泉水,里头黯淡而专注,正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
不受控制的,董眠眠的心微微颤抖了一瞬。
他的眼神总是能轻易左右她的呼吸,这样的认真而沉迷,仿佛他的眼中只有她,他的世界里也只有她。
“刚才的话,我可以不可以理解成……”眠眠两只小脸蛋红红的,在脑海里斟酌了一会儿词句,态度总算柔软下来。虽然很没出息,但不可否认,他的话语总是能轻而易举直戳她的心窝,她盯着他,放在他胸膛上的小手微微收拢,轻声试探道:“你让步了?”
妥协,让步,这是争吵之后,他给出的回应吗?
陆简苍沉默了几秒钟,接着长指抬起她的下巴,薄唇在那娇羞微红的小脸上落下细密的吻,从额头到下巴,然后在她呼吸不稳之后,高大的身躯将她温柔而强势地包裹,将她完全锁进温热坚韧的怀抱中。
眠眠的思维有些混乱,他的吻也变得越来越炽.热,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广,她被他亲得娇.喘微微,迷蒙的视线看向正啃咬着自己小脖子的男人,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等等,先、先说完!还没说完!”
董眠眠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从另一方面来讲,每当面对那双漂亮深邃的眼睛,她总会有一种不忍拒绝的感受。but,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吵了一架,总不可能又不了了之吧……
她有点无奈,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让打桩精意识到一件事——并不是任何事都能靠一首炮兵进行曲来解决的。
男人有须臾的停顿,他的唇暂时离开那副柔弱无骨的娇躯,抬了抬眼,黑眸俯视着那张双颊潮红目光迷离的小脸,眸色锐利无比。短暂的凝视之后,他微微蹙眉,低头用力吻住了她溢出破碎词句的红唇,从轻柔逐渐变得热烈如火。
握住她纤腰的大手,微微收拢,力道逐渐增大。
“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想法和思维,不喜欢被人控制。不喜欢唯命是从……”低哑的嗓音在娇嫩的唇齿间响起,他逐一重复刚刚她说过的所有话语,然后低笑道,“一个完全属于我的小东西,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眠眠已经被他亲得头昏脑涨了。他的话语传入耳朵,熟悉悦耳的声音,字里行间似乎带着些自嘲的意味。她的心口发紧,当然明白他刚才是真的生气了,否则以他沉默寡言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说出这句话。
“其实……”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引人遐想的声音,小手轻轻捏住陆简苍结实的小臂,“其实我觉得,我们会出现这种问题,根本上,是因为你不够了解我……”
也许是因为和他比起来,她的个头实在小得可怜,所以给他造成了一种错觉,她像一个玩具娃娃一样柔弱?或者是,在她喜欢上他之后,她一直表现得温婉柔顺,所以让他觉得,她天生就该被他征服被他掌握?
……呵、呵……
他捏住她的脸狠狠亲吻,和唇舌上疯狂的索吻不同,他微凉的手指,以最轻柔的力道抚上了她的脸颊,缓缓抚摩,哑声道,“不,我很了解。每个地方。”
“……”答非所问到这个地步,你也是碉堡了好吗……
眠眠全身的血都要沸腾起来了,涨红着小脸斥道,“我说的不是那方面,我是说性格,性格!”她歪头避开他的吻,捉紧他抚摸自己脸蛋的大手,萦绕着暧昧水光的眼眸望着他,“陆先生……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喜欢的究竟是我,还是那满屋子的画像?”
这个问题,令男人的动作瞬间停顿,低下头,眼神微浊而危险地看着她。
眠眠喉咙里堵了什么,纤白柔弱的十指捏住那只大掌,无意识地收紧,再收紧,她移开视线说,“婚约这回事,是你母亲告诉你的,那些画像也应该是她给你的吧……”
听说中国古代有一种习俗,年轻男女在结婚之前,不能互相见面,所以双方家长通常会根据孩子的要求,为他们准备配偶的画像,见画如见人。眠眠很早之前就猜测过了,在这样一个科技发达的时代,竟然还有人选择画像而不是照片,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过退一步想,能选择用长命锁这种信物来定亲,也足见陆简苍的父母骨子里传统……亦或是刻板到何种地步了。
忖度着,后头的话被哽住,竟然有点说不下去。眠眠心里忽然感到不安,甚至有丝丝害怕。害怕从他口中听到的答案,真的如自己猜测的那样。
蓦地,下巴被人用力捏住,她大眼睛抬起,浓密的睫毛略微颤动,看向上方那张英俊沉冷的面容。
陆简苍静静地看着她。
白皙小巧的脸,精致妩媚的眉眼,比一张张冰冷呆滞的画像动人百倍。她有一双格外漂亮的眼睛,灵动,鲜活,爱笑,每一种神态在她的脸上,都能展现出不同的风情。这是他的未婚妻,他第一眼看见丹青就想要的女人。
他想起和她真正意义上的初见。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泰国脏脏不堪的监狱,那个编号33的狱仓。
娇小的女孩儿浑身都脏兮兮的,站在他面前,用一种怯怯的,而又近乎讨好的眼神看着自己,请求他的帮助,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在陆简苍数年来的雇佣军生涯中,铁石心肠从未被打动过。佣兵的灵魂已经交给了上帝,只有鲜血和屠戮,财富和利益,才能让他们感觉到自身生命的存在。所以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然后,他看见那双晶亮的大眼睛里,希望的火光噗噗熄灭。
那一刻的场景,竟然让他觉得有点可爱。
而当那把精致的小锁映入眼帘之后,他的欲.望几乎在瞬间就被点燃。他认出了她。和丹青画像上的青涩稚嫩不同,几年的时光,她已经出落得更加妩媚,有更精细的五官,更丰盈勾人的身段。
他和她的缘分果然不浅。
在这之后,他顺从自己的欲.望要了她,并一遍遍向她强调她的归属权。她总是反抗并且挣扎,这种感觉就像是属于他的小宠物,顽皮地想要从他怀里逃出去。灰黑色的人生持续了数十年,终于多了些不一样的色彩。
而现在,属于他的小女人正定定地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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