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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董眠眠终于可以走出那间卧室之后,这间偌大的三层楼别墅实在是亮瞎了她的狗眼。
倒不是说这间屋子多么金碧辉煌,以那个男人身份和财力,有再奢华的屋子都不值得大惊小怪。更何况,这间别墅的装修风格其实极其简单,装饰品和陈设并不多,甚至显得有些异常的空旷冰冷。
惊呆眠眠的原因,是这个别墅的地理位置。
从客厅里的落地窗朝外观望,能将远处起伏的山峦轮廓尽收眼底。地处b市郊区的豪宅区,甚至在几百米开外,就是昨天她参加婚礼的封宅。
……郊区的宅子,比邻封宅,这些元素综合起来,真是蜜汁尴尬。
心头正惊疑不定,楼梯口的方向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眠眠回首去望,只见一个样貌俊朗的年轻男人正从楼上下来,他的手上,拎着一截狗链子,链子的另一端,牵着一只土黄土黄的,中华田园犬。
董眠眠已经有些无法正常使用大脑了。
她迟疑着,被脑子里升起的可怕念头吓得双脚更软,试探着,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于是她看向那只两眼囧囧有神,朝她不断摇尾巴的土狗君,喊了三个字:“……哮天犬?”
她的嗓音很轻柔,带着一种东方姑娘独有的婉约,疑惑而又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语气,在格外空旷的大厅里响起。
土狗君有一身十分柔顺的毛毛,大约齐人膝高,虽然毛色混杂,一看就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胜在干净整洁,看上去还是十分讨喜的。此时,那双亮晶晶的大狗眼定定地盯着她,等她话音落地,它的大狗尾巴摇得更加气势如虹,还十分兴奋地朝她汪汪汪了几声。
眠眠嘴角一抽,生出一种以头抢地的冲动。
就在她脆弱的小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这种打击的当口,那位高个子青年来了一记漂亮的补刀,他诧异地挑眉,带着几分好奇的眸子望向董眠眠,语气真诚又礼貌:“小姐怎么知道它的名字?”
“……”呵呵呵呵。
一阵风卷着落叶吹过,眠眠风中凌乱,大脑一秒死机,只能站在原地cos雕像。
日龙包。
难怪觉得这个屋子的地理位置相当眼熟,现在一切疑云都水落石出了——熟悉,她怎么可能不熟悉,当年这个房子刚刚被卖出去的时候,尼玛就是她亲自来看的风水otl……
说起三年前那笔买卖,眠眠的记忆是非常深刻的。当时她才刚背着董老爷子出师,业务领域相当不熟悉,偶尔接点活也是赚的渣渣钱,能上四位数的单子几乎木有。这趟活的客人本来请的是她爷爷,只是将好遇上老爷子出外差,大馅儿饼才机缘巧合地砸到她头上。
而这只神采奕奕,原名铁柱的土狗君,正是当年被董眠眠扣上哮天犬转世的大帽子,卖给那户人家的——镇宅之宝。
好几年不见,没想到当初的小奶狗都长这么大只了……卧槽,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居然是,是陆简苍?
将一切捋清楚之后,董眠眠觉得祖师爷今天一定没睡醒,这神奇的命运真是宛如一坨热腾腾的翔。
陆简苍记得她?因为她坑过他一笔钱?没道理啊,几年前她上这儿来的时候,接待她的是一个七老八十的大爷。眠眠确信,在北孔普雷之前,她连陆简苍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此前不认识也没见过。她和他唯一的交集就是那次倒血霉的泰国之行,他救了她一命,她欠下一笔天价酬金,然后他不由分说夺去她从小到大的命根子长命锁。
只是现在,经过昨晚十分不可描述的几个小时后,她和陆简苍之间纯洁的坑与被坑关系,已经不可逆转地发生了改变。
被一个莫名其妙的蛇精病强行夺去贞操,世界上没有正常人会不悲伤,不气愤,董眠眠心里的感受,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咬了咬牙,将心头种种的抑郁都压了下去。发生了那种事,难过是其次的,此时此刻,身为一个从小跑江湖的生意人,她应该思考的是怎么让自己失去的贞操君实现它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价值。
利益,必须最大化。
她暗自琢磨着,在心里快速列举了几个目前自己能做的事。
1:上吊。她贪财好色贪生怕死,家里还有个七老八十的爷爷,算了。
2:报.警。噢.漏,那就意味着她一辈子都要烙上一个被xx过的印记,算了。
3:和陆简苍拼命?那和选项1有个鸡毛分别?直接略过。
思来想去好半天,最后,眠眠小拳头一握,经过一番仔细地排除筛选,确定了解决日狗事件的唯一可行方案。
短短的五分钟时间里,某人的心里已经上演完了起码十集的连续剧。飞远的思绪重新回到脑海中时,之前那只霸气威猛的土狗君正摇着大尾巴,呼哧呼哧地围着她转圈,时不时伸出大狗舌头哈哈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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