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大臣们是纷纷点头。
他们方才为什么使不上力,就是郭淡动不动就拿卫辉会说事,卫辉府是已经取得成功,是铁一般得事实,而他们的关税改制,还在商议阶段,怎么可能说得过郭淡。
你得有事实支撑,才能够站得住脚。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内阁方面并未使出全力去反驳郭淡,不然的话,万历也会有压力的,王锡爵、王家屏心里其实是非常开心的,郭淡这么做,可真是给他们送大礼包啊!
他们改革最大的阻力,可不是来自郭淡,而是在坐的大臣们。
而如今他们是同心协力,以内阁马首是瞻。
东厂。
“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郭淡,这小子竟敢在大殿上这般嚣张,不满督公,方才我站在殿上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作为锦衣卫头头的刘守有,本以为自己什么都见过,应该没有什么可以吓到他,可今日的朝会,着实令他吓出一身冷汗,自古以来,也没有谁敢站在大殿上,狂扇大臣耳光的。
这真是太刺激了!
“我也吓得一跳。”
张鲸点点头,可又话锋一转:“可是这怎么看,都像似郭淡与内阁计划的一场阴谋啊。”
“阴谋?”刘守有一怔。
张鲸点点头道:“如今大臣们可都坐在东阁的,郭淡这么一搞,内阁是坐收渔翁之利。”
刘守有皱了皱眉,问道:“不知督公打算如何应对?”
张鲸沉思半响,道:“我们哪边都不能帮,我们要将这潭水给搅浑了,让他们几方自相残杀,我们坐收渔翁之利。”顿了下,他低声言道:“你放出消息,就说郭淡得罪了满朝文武,如今内阁六部打算利用关税改制,彻底封堵卫辉府。”
刘守有纳闷道:“督公此举,不是在帮内阁吗?”
张鲸笑道:“申时行那老狐狸,肯定是想借此事整合朝中势力,他们一定会大举推动改革,借此令自己的人上位,我们要抢先一步,先利用权力对郭淡的买卖下手,好比说,打压一诺牙行的股份,若是如此的话,各方势力就不需要太依赖内阁,手中的权力就足以对付郭淡。”
......
云霞观。
“......居士,你这教得未免也太过火了一点吧。如今大臣们都认为与郭淡将是势不两立。”
方逢时有些纳闷地看着徐姑姑。
徐姑姑摇摇头道:“我并未教他这么去说,而以郭淡的能力,这点分寸他还是拿捏得住。”
方逢时哦了一声:“也就是说,这是郭淡有意为之。”
徐姑姑点点头,道:“经过开封府一事,晚辈发现,当初还是小瞧了他,他有着自己的计划,绝对不会对晚辈言听计从,晚辈的建议,他从不会全部采纳,他只是会听取其中对他计划有利的一部分。”
其实在开封府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自己真的就只是郭淡的幕僚,唯一的职责,就是提出自己的建议,而真正控制局势的还是郭淡。
方逢时凝眉思索半响,道:“也就是说,郭淡是真的想要承包税制?”
徐姑姑沉吟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承包税制可比承包州府要难得多,毕竟税制涉及每一个州县,涉及到每一个人,他若要承包税制,他需要很多很多的人才,以目前他的实力,是很难做到这一点得。”
......
如今朝野内外,因为这一场朝会而变得风起云涌,原因就是郭淡将他们的衣服都给扒了下来,让他们的丑陋无从遮掩。
然而,作为主角之一的郭淡,却跟个没事人似得,回到家中还在寇涴纱吹牛逼,亲亲我我。
寇涴纱不太懂这些,她见到郭淡安然无恙得回来,就已经是心满意足啊!
入夜之后,这一家三口坐在厅堂中吃着晚饭,但话题全都是有关寇承香的。
寇守信突然放下筷子来,“你们先别忙着吃,我好像听到小香儿的哭声,是不是小香儿饿了?”
寇涴纱道:“爹爹,哪有什么哭声,你别太紧张了,饭前才喂过奶的。”
寇守信双目一瞪,道:“你说得可真是轻巧,这婴儿就容易饿,嗨呀...如你这般当母亲的,老夫可也是见所未见。”
“噗!咳咳咳!”
郭淡一时没忍住,直接给呛到了。
寇涴纱当即幽怨地看向郭淡,你竟然还幸灾乐祸。
寇守信瞧了眼郭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当爹的当然不用管这事。
正当这时,一个护卫急匆匆走了进来。
郭淡当即吓得一跳,这些护卫可是从来不进厅堂的,正欲询问时,只见那护卫抱拳一礼,“郭校尉,陛下来了。”
听得啪嗒一声。
这声音好生熟悉,难道岳父大人又杵上拐杖呢?郭淡偏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寇守信手中的筷子掉落了。
“圣...圣...圣上来我家了?”
寇守信嘴皮子哆嗦得连话都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