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并未在这里坐太久,他主要是问清楚,此事为什么会在这个点爆发。
“爷爷,看来郭淡并不信任我们。”郭淡一走,柳承变便向柳宗成道。
柳宗成笑道:“这只是一笔交易,而且是他主动找上我们的,我们又不是他的下属,要他信任作甚。”
柳承变点点头,又道:“不过这事,孙儿始终有些看不明白,郭淡这么做,不是自掘坟墓吗?如今才刚开始,就弄得他焦头烂额。”
柳宗成闻言,稍稍皱眉,沉吟道:“我以为他这么做,肯定是想未雨绸缪,他可能料到对方一旦无法用权力来对付他,就会在制度上面来针对他,若由他自己来设这个局,他应对起来也比较从容。”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道:“不过你这小子非常狡猾,我也不太相信,他会甘愿让老夫来整合官牙,我们也得防着他过河拆桥啊。”
柳承变道:“既然如此,爷爷当初为何要与他合作?”
柳宗成叹了口气:“倘若我们不与他合作,那么今时今日,我们就是砧板上的肉,你认为我们凭什么与之抗衡。”
正当这时,那老仆走了进来,“老爷,户部侍郎有请。”
“这么快?”柳宗成微微一愣,旋即向柳承变道:“你看,就连户部侍郎都如此惧他。”
......
“居士来了。”
那边郭淡回到牙行,见寇涴纱正与徐姑姑坐在他的办公室闲聊。
其实徐姑姑也更喜欢待在他的办公室,而不是上面那个方方正正的办公室。
徐姑姑笑道:“我是来向涴纱道喜的。”
“有没有带礼物?”
郭淡左右看了看。
“夫君。”
寇涴纱当即给了郭淡一个白眼。
郭淡打了个哈哈:“开个玩笑。”
徐姑姑笑道:“你这么有钱,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好,我就将一直戴在身上的一块玉佩送给了小香儿,你可莫要嫌礼轻。”
“能被居士一直戴着的玉佩,那定非俗物,我替小香儿向居士说声谢谢。”郭淡拱手笑道。
寇涴纱无奈地摇摇头,也知他们肯定有话要谈,于是起身道:“大姐姐,真是抱歉,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徐姑姑笑道:“你去忙吧。”
寇涴纱又小声叮嘱郭淡道:“可不准惹大姐姐生气。”
郭淡苦笑道:“要有那闲功夫就好了。”
徐姑姑听得微微蹙眉,等到寇涴纱走后,她便问道:“看来这一次的事非常棘手,你这才刚刚回来,家里又有喜事,就急着出门走动。”
郭淡坐了下来,道:“都是善良惹的祸啊!”
“善良?”
徐姑姑惊讶地看着郭淡。
郭淡郁闷道:“居士,你现在的眼神很伤人啊!”
徐姑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抿唇笑道:“抱歉。”
郭淡也没有与她计较,道:“当初我真应该有仇报仇,在干倒四大官牙的同时,一举将柳家也给冲垮,否则的话,焉有今日之祸。”
“柳家?”
徐姑姑道:“就是那牙商。”
郭淡点点头。
徐姑姑惊诧道:“这牙商怎么会引起陛下的注意?”
郭淡眨了眨眼,道:“居士,内个...我也是牙商,而且还是私牙。”
“......!”
徐姑姑无言以对。
是世道变了。
郭淡又道:“柳家向户部侍郎建议,调整关税,让关税变得更加合理化......。”
不等他说完,徐姑姑便道:“这怎么可能,户部不可能听从他建议,尤其这涉及关税。”
“但事实就是发生了。”
郭淡叹了口气,将柳宗成提议得关税调整,告诉了徐姑姑。
其实整套制度都是他的设计的,柳宗成不过是一个传话人。
徐姑姑听得惊奇不已,“这...这是柳家提出来的?”
“据我所知,是的,我方才就是去柳家。”郭淡点点头道。
“这牙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徐姑姑喃喃自语道。
郭淡郁闷道:“居士,我请你来帮忙的,而不是请你来夸对手的。”
徐姑姑沉吟少许,道:“可我认为这是非常合理的,而且非常具有远见,卫辉府那些作坊的产量是远胜其它州府数倍之多,倘若卫辉府货物毫无限制的流向其它州府,那势必会伤害到当地的小商人,不是每个商人都要跑去卫辉府做买卖。”
“合理?”郭淡哼道:“这哪里合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他们因此倒闭,那只能怪他们没有能力,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努力,不想办法进步,而责怪我们这些更加努力干活的人。”
徐姑姑道:“他们不是不努力,而是因为受到种种限制,如果那些州府也跟卫辉府一样,我想也不会比卫辉府差太多,甚至比卫辉府还要好,这里面本就不公平。”
“那是我的错吗?”
“不是你的错,是朝廷的错,故此朝廷需要调整。”
“调整?”
郭淡哼道:“这是调整吗?他们这是在针对卫辉府,在针对我。行了,行了,我不是要跟居士争什么,我是希望居士能够帮我。”
徐姑姑道:“你应该还记得我们曾谈过的唇亡齿寒。”
郭淡道:“但问题是他要我死,而不是为国家好,这跟唇亡齿寒是两回事。”
徐姑姑道:“柳家是针对你,但是你也说了,内阁方面也是支持的,我相信如王家屏这等正直的大臣,是不会故意针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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