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相眼角一阵抽搐,勉强一笑。“王太守,你何必如此逼迫张某……”
王唯呵呵一笑,张开五指,缓缓地开始屈起拇指。
“降与不降,只在张将军一念之间,我屈五指,五指之后,若是将军不降,那就只有请将军归天。”
“王太守,你若是能够放张某出城,张某定不理会此间之事,也不会回营,如何?”
王唯并未答话,而只是缓缓地屈起了食指,双目灼灼地死盯着那汗出如浆的张善相。
当王唯屈到第四根手指之时,张善相一咬牙根,狠狠地跺了跺脚。“罢了,我降……”
听得此言,王唯亦是松了口气,失声笑道。“这才对嘛,看来张将军果然是……”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原本一脸沮色的张善相狂吼一声,脚踏案几腾空朝着自己跃来。
就在这一瞬间,十余只箭不约而同的离弦而出,除了几支箭没有命中,至少有七八只箭矢命中了张善相。
可是却未能阻止腾身在半空的张善相。
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孔离自己越来越近,不过是个普通文人的王唯一时之间手足冰凉,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几柄横刀纷纷撩起,就是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最后还是后方几杆长矛狠狠地扎过去,这才将那已经拔刀在手,不知道是想斩杀还是挟持王唯的张善相给生生捅退数步。
“这贼子够苟的,居然在衣物下面藏着软甲。”
其中一名伪装成护卫的镇抚军老兵精锐步上前去,长刀一摆,撩起了张善相的衣襟,看到了那之前被衣物遮盖的链甲。
那已经被长矛捅入了腹间,犹自倒在地上挣扎的张善相,看到了对方高举起了雪亮的长刀,当即嘶声道。
“我降,我真降……”
“晚了!”刀光随着话音落下,一颗双眼圆睁,表情狰狞的头颅滚落到了一边。
老兵提起了张善相的头颅,转过了头来刚要向王唯说些什么,却听就了一阵呕吐声传来,却是那位河内杨氏的家主杨昆。
这位娇生贯养的杨老汉,哪里见过这等人头滚滚落地的场面,只是呕吐,没有尿在当场,已经算得上是他的心理抗压力能很坚强了。
而王唯虽然脸色有些惨白,可好歹挺住了,朝着这位老兵精锐恭敬地一礼。
“多谢王郎将。”
“太守不必客气,咱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这位镇抚军的郎将还了一礼之后问道。
“嗯,有劳王郎将,将此贼头颅高悬,传阅诸门,令他们早早归降……”
“诺!”
河内城东门处,此刻,散落的棺材已经清理到了路旁,谢登映立身于城头,数了数箭壶之中仅剩的几只羽箭。
目光扫过城上城下那些死伤的瓦岗寨士卒,看向传来厮杀声的远处。
镇抚军的精锐,正在沿着城上和城下,向着另外几门疾速逼去。
而同一时刻,王君廓勒住马头,打量着前方,此刻,位于河内城北的瓦岗寨大营,已然燃起了大火,营中乱作一团。
王君廓高高地举起了凤嘴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边的镇抚军精锐们。
“弟兄们,随我破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