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五层的走廊空荡荡的,根本就看不到他们俩的踪影。
这不合常理,我的心一沉,除非——他们是在这里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躲起来了!
我立马往里面跑了过去,哑巴兰不明觉厉,也跟着我跑,结果刚跑了几步,我忽然就闻到了一股香气。
哑巴兰也闻见了,还皱了皱鼻子:“好香!哥,这就是返魂香的味道?”
奇怪,不是啊!
返魂香的味道很浓郁,白藿香的药香很凛冽,这个味道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迷醉。
我还是第一次闻到,是什么香?
还没分辨出来,听见了一阵声音从里面响了起来,立马奔着那就跑过去了。
那是个转角,这一看不要紧,我和哑巴兰一起愣住了。
只见柔弱的白藿香以一种我没见过的凶狠表情,咬牙切齿,一双纤纤细手,就死死揪住了小白胖的喉咙,眼瞅着小白胖要透不过气来了!
不像是经常被人叫成观音娘娘的白藿香了——反而像是佛寺壁画里的吃人罗刹!
小白胖的脸都被掐紫了,但是手上不甘示弱,也卡住了白藿香的头发,另一只手,也要扼住白藿香的要害,像是恨不得把白藿香的喉管给撕开!
跟之前人畜无害,逆来顺受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那个感觉——就好像这两个人,都不是原来的自己了,说不出的让人毛骨悚然。
哑巴兰一看,连忙说道:“坏了,哥,你说他们俩,是不是跟一层的那俩工匠一样,是种了遮婆那的招,自相残杀了?”
我哪儿还顾得上回答哑巴兰,立马就去拦住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小白胖的脸色都紫了,挣扎着说道:“师哥,救命啊,师嫂有问题……”
可白藿香压咬着牙:“李北斗,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看到了这个塔里,怎么就看不出来,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小白胖有问题!”
好在这俩人的劲儿都不大,我没费多少力气,就把他们俩给分开了,小白胖在我身后,惊魂未定的握住了自己的喉咙,一个劲儿的咳嗽。
白藿香越过我的肩膀,死死的瞪着小白胖,俩人眼睛都发红,杀气腾腾的!
我就让他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藿香立刻抢着答道:“一上了这个楼,他看见周围没人,我就觉出他表情不对——仔细一看,他掐了手诀,分明是招鬼的手诀!他不是一个门外汉吗?怎么会这个的,我看,他就是想着把这里的邪祟给引来,就为了对付咱们!我怕你们出事儿,才……”
小白胖一听,喉咙也不捂着里,立马跳到了前面,说道:“师哥,天地良心啊!我哪儿会什么口诀,我,我就是挖了个鼻屎,想弹出去而已,怎么就成了手诀了——这个师嫂本来就是想在咱们中间挑拨离间,你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好端端的,肯定是邪祟上身了!”
白藿香摁着伤口,冷笑了起来:“我邪祟上身?邪祟上身,会把自己害死?再说了,我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他为什么要信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东西,不信自己身边的人?”
说着,满怀希望的看着我:“李北斗,你还愣着干什么,他就是这个塔里的邪祟!”
哑巴兰舔了一下嘴唇,低声说道:“哥,这俩人说的都滴水不漏的,到底谁有问题啊?”
我脑子则飞快的转动了起来:“白藿香,你平时要杀人,几根金针,一抹药粉就解决了——今天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要动手?”
白藿香一愣,露出了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李北斗,你怀疑我?”
我摇摇头:“两个人都要问。”
说着,我又看向了小白胖:“你是怎么要把鼻屎弹走的的,再做一次给我看看。”
我倒是想看看,弹鼻屎的姿势,是怎么撞到了引鬼诀上的。
要知道,引鬼诀流程是非常复杂的,没那么容易看错。
小白胖一下就蔫了,还真做了个手诀:“这……这是我们老师带着我们看活的时候教给的,说辟邪保平安,师哥,你可千万别多想啊,我刚才不说,也只是怕你怀疑我,我一个外人,孤苦伶仃的,你要是真怀疑我,把我丢下,我就真没活路了……”
那个手诀真是保平安祈福的,没问题——也不怎么管用。
白藿香则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我……我的那些东西,都被你给拿走了……”
对了,我这才想起来——我之前是吧白藿香那个腰带给拿回来了,她平时惯用的金针什么的,都在那上面。
哑巴兰就在一边打圆场:“我看,他们俩就是有点误会——都是被那个什么遮婆那给影响的,自相残杀嘛,幸亏咱们及时赶到,化解危机……”
说到了这里,哑巴兰一皱眉头,跟发现了什么似得,看着我说道:“哥,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怪怪的?”
怪?我就问他,怎么怪了?
哑巴兰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就往下脱衣服:“我就是觉得,热……”
现在是腊月,这地方又没有地暖,怎么个热法?
我立马摁住他,让他冷静点,这个时候脱衣服,自找冻死吗?
可哑巴兰还是把外套给解开了,脸也迅速的红了起来,跟喝多了一样:“有点,燥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