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七千将士阵亡的真相送给朝廷,让作恶者被惩处,让无辜阵亡的将士们得到抚恤,给他们建立一座丰碑,让后世子孙永远记住他们;
我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要加强城防,把张掖城打造得固若金汤,让南下入侵的沙陀人饮恨城下,要让他们知道,就算他们能跨过大雪山,也休想跨上张掖城一步;
我要做的第三件事,要在两年内彻底收复河西走廊,让大唐的旗帜重新插上敦煌城头。”
郭宋的演讲慷慨激昂,士兵们热血沸腾,他们内心深处几乎要湮灭的勇气再一次被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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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和新都督的到来,不仅仅提振了军心士气,连商家也受到影响,下午开始,各家商铺都陆陆续续开门了,尤其酒楼全部开门,顾客盈门,生意兴隆,基本上都是刚到甘州的士兵和家眷们。
在城南有一家酒楼叫做玉门酒楼,在张掖城内也属于高档酒楼,黄昏时分,二楼靠窗着坐着四名将领,这四人都是中郎将,是目前甘州军除都督外,官职最高的将领,四人中资历最高,年纪最大的叫做李徽,年近五十岁,在赵腾蛟时代,他就是中郎将了,比较平庸,一直提不上去,现在年纪也大了,更是没有什么斗志,只想安安稳稳混到退仕。
另外两名稍微年轻点的中郎将,一个叫安仁贵,来自河西大族安氏家族,他比较沉默,一直闷声不响,另一人却相反,一直在喋喋不休,此人叫于虎,是前任都督王连恩提拔起来,第四人比较年轻,三十岁出头,叫做张凉,也是王连恩一手提拔。
“没想到这样当主将的,一上任就抨击前任,什么叫做追究责任,天子都不追究责任,他还跳出来叫嚷,他算什么?”
于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把酒杯重重一顿,“我最受不了的,是他居然厚颜无耻地说朱邪未明是他杀的,朝廷早就下结论了,射杀朱邪未明是赵都督的功劳,他现在跑出来抢功,以为自己箭术好一点,就可以糊弄将士们?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有无耻之人才会抢别人的功劳。”
于虎对郭宋有意见,主要是郭宋表态要追究前任都督兵败的责任,要知道王连恩就是于虎的恩主,于虎心中当然不满。
“李大哥,你也说两句,别让我一个人说。”
李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慢吞吞道:“其实我最担心的,是郭都督要反击沙陀人,想收复河西走廊,他年轻气盛,有雄心壮志可以理解,但雄心太大就叫好高骛远了,这很危险,他出兵会不切实际,会和沙陀人拼骑兵战,我们必败无疑,我们要劝阻他,守住张掖城已经很不错了,别再想收复河西走廊,为鼓励士气说说可以,但绝不能当真。”
“李大哥说得对,这个郭宋明显有点好高骛远,赵都督和王都督面对无兵驻守的肃州都不敢轻举妄动,他倒好,一来就想收复河西,以为河西走廊是那么好收复的吗?我看迟早他会更加惨败,他还有脸说王都督!”
于虎一口气抨击了郭宋,他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话多,便转头对张凉道:“张贤弟,你也说两句。”
于虎和张凉都是王连恩的心腹,两人关系密切,和安仁贵有点隔阂,安仁贵是赵腾蛟提拔的中郎将,不太受王连恩见待,只是他和李徽关系不错,今天才把他一起叫来饮酒。
所以安仁贵不说话,于虎也不睬他。
张凉挠挠头道:“我能说什么,其实我只是觉得郭都督有点不公平,听说他在路上缴获了大量马匪的财物,分了一半给和他一起来的将士,按道理应该也有我们的一份,但他却准备把剩下的财物作为战死者的抚恤,那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呢?什么都没有,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一点,不给马儿吃草,又想让马儿跑得快,怎么可能?”
这句话触动了其他几人的心思,这和他们切身利益有关,几人都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连一直不吭声的安仁贵也忍不住抱怨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