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你答应了?”
薛勋眼睛一瞪,“当然答应了,难道你又要变卦?”
“我没有变卦,只是我觉得他是不是应该上门来求亲,至少我也该在场吧!”
薛勋摆摆手,“这个就算了,人家是相国,又主管吏部,朝务繁忙,哪有时间专门来我们家,去酒楼也一样,我答应就行了。”
韩氏着实有点不高兴,她拉长脸道:“做媒就算了,但求亲我一定要在场,我有话要说,有事要问?”
“就你的事情多!”
薛勋嘟囔一句,转身去自己书房去了,韩氏追了上来,“我都要愁死了,你说涛儿的嫁妆怎么办?”
薛勋停下脚步道:”涛儿自己有五千册藏书,我再给她五千册,凑齐一万册,这不就是她的嫁妆?”
“你还当真了!”
韩氏恼火道:“从来没有听说过拿书来当嫁妆,就算我爹爹那个老学究,还给了我一百亩地当嫁妆。”
“你那点嫁妆,后来不是又还回去了吗?”薛勋略带讥讽地笑道。
“你现在说风凉话了,当初有本事你就别让我向父母借钱。”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涛儿的嫁妆我再想想办法,这个月,我或许会有一笔三十贯钱的收入,就是我去巴蜀,每个月有六贯钱的幕僚补助,我去了五个月,正好三十贯钱,这个月会随俸禄一起发下来。”
“三十贯钱哪里够啊!”
韩氏没好气道:“关中的土地多贵,三十贯钱只能买上三五亩地,给女儿的嫁妆,我觉得至少要一千贯吧!”
薛勋吓了一跳,“一千贯钱,打死我也拿不出来。”
“那可怎么办?太委屈自己的孩子了。”韩氏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薛勋叹了口气,他也有点束手无策了。
这时,薛涛走过来小声道:“嫁妆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我们怎么能不担心,你出嫁没有点嫁妆,以后夫家人会瞧不起你的。”
“娘,我那里有五千贯钱,你们实在担心,就拿去用吧!”
薛勋和韩氏面面相觑,韩氏急问道:“你哪里来的五千贯钱?”
薛涛吞吞吐吐道:“我们去成都前......郭公子给我的,我想还他,他说....说可以做我的嫁妆。”
韩氏兴奋得一拍巴掌,“你怎么不早说,这几天愁死我了。”
“娘,可我觉得有点不妥啊!”
“什么妥不妥的,别这么脸皮薄,钱给你了你就用,像那颗宝石有纪念意义,娘就不勉强你卖掉它,可这只是钱,就是用来花掉的,难道你就为了一点点面子,一点点自尊,就要逼死自己的爹娘?”
韩氏的口才极好,说得薛涛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又转向父亲,“爹爹,你说呢?”
“这件事听你娘的。”
薛勋人穷志短,快步进书房去了。
薛涛无奈,只得对母亲道:“我把钱给你就是了。”
“这就对了,有了钱,娘就可以给你准备嫁妆,你的衣物、首饰,还要买上好脂粉,还要请喜娘,嫁女儿花钱多了,不算你的嫁妆,光是各种体面的出嫁仪式,就要花费五六百贯钱,我可不希望你像娘那样寒酸出嫁。”
说完,她又恨恨瞥了书房一眼。
这时,书房里传来薛勋惊喜的喊声,“这套茶具是谁送来的?”
韩氏这才想起茶具之事,连忙走到书房门口道:“是郭公子让一个道士送来的,说是送给你的礼物,我看就是普通的青瓷。”
“普通的青瓷?”
薛勋眼睛瞪大了,“你知道这套茶具在市场上根本就买不到,就算是相国也未必有这么好的青瓷,这可是官窑精品,只供给皇宫,你拿出去卖两万贯钱,大把人抢着要,我就在东宫太子书房里见过一次。”
韩氏半天合不拢嘴,价值两万贯的瓷器,已经出乎她的想象了。
薛勋摆弄着一只茶盏,简直爱不释手,完全被它迷住了。
薛涛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父亲这样喜欢一件物品了,爱郎能送给父亲这样一份好礼物,让她心中也暗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