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能砸死狗的馒头,我喜欢这种每天10公里,每天把自己练得充充实实满满当当回到排房倒头就睡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还要退伍?”庄严问。
罗平安想了想说:“我想明白了,我当兵那年,我爹走了,本该是我这个当二哥的撑起这个家,可是我选择了当兵,我大哥二话没说,辞掉工作,和女朋友也吹了,回到我们老家,回到我们那个村子,撑起了这个家。”
“我记得那天我哥对我说的,弟你走吧!去部队,当你的兵,家里有我!你干好了,哥脸上有光……”
说到这,罗平安将烟屁股扔在地上,脚踩上去用力地碾了碾,眼眶一下子红了,说:“我哥对我是真好哇……”
庄严没说话。
这是他第一次听罗平安讲述自家的故事。
“现在我哥病了,丙肝,要花一大笔钱,往后还要用药物控制,否则就会恶化。我妹妹还在读高中,明年高考,我妈年纪大了,我作为一个儿子,我不能让我妈好几十岁的人还下田劳作,要她去撑起这个家。二十一岁之前,我很少听家里人的话,我爸不准我当兵,我反抗,我爸走了,本该我留下,我没留下去了当兵……我任性够了,也自私够了,从今往后,我得为家里人去奋斗,为他们做点事。我不能老让家人为我付出,我总得我为家人付出点什么。我不光是军人,也是男人,一个男人如果连家里人都没法照顾好,那就是窝囊,算不上一个男人……”
最后的话音显然有些颤抖,可见罗平安心底里的情绪正在翻滚汹涌着,只是他在极力克制自己。
庄严说:“班长,如果只是钱的问题,我可以帮你。”
罗平安转头看着庄严,目光好几秒没挪开,最后说:“男人还是要靠自己,让人帮,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庄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忽然抬头看了看月亮,说:“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你们训练会排得很慢,后天实跳了,要有充足的休息,别迷迷糊糊把小命交代在空降场上,就不值得了。”
说完,转身朝排房走去。
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庄严,问:“你和徐兴国之间,是不是有矛盾?”
庄严没想到罗平安居然看出来了,脸唰一下有些红。
“没有……”
他嗫嗫嚅嚅,有些尴尬。
罗平安说:“得了,别当我是傻子,何况我也不傻。不过我劝你一句,战友能在一起待几年,同吃一锅饭,同睡一个房,也是缘分。等到退伍的时候,你才会知道这份战友情是多么可贵,离开了,也许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了。虽然我们不能当一辈子的兵,可咱们却是一辈子的战友啊!有啥不能好好说的?”
庄严的脸更红了。
罗平安没再说什么,再次转身,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庄严站在晒衣场上,明晃晃的月光如同水银泻地,将他照得浑身雪亮。
看着走廊的尽头,罗平安消失的方向,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心里空空的,如同一只失去了胳膊的袖子,随风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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