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庄严留队的时候,这家伙的表情的确显得惊愕异常,不像装出来的。
可是,庄严留队始终还是挤占了自己的位置。
这一点确实毋庸置疑的。
对于庄严,徐兴国始终解不开心里那道结。
他甚至不愿意承认是周湖平看不上自己,他必须找一个理由想自己解释和交待,为什么自己不能留队。
对于一个自信满满,甚至可以用自负来形容的人,是绝对不会去否定自己的能力,这就是一种心理上的暗示。
无疑,庄严是一个最适合的靶子。
徐兴国选择性地相信了庄严就是耍了手段,背后用了阴招,才让本应该理所当然留队的自己最后好梦成空。
嘎——
一个不小心,徐兴国用力有些过猛,本来已经老旧羞涩的木窗转轴发出长长的尖锐的摩擦声。
这一下,彻底惊动了在窗子底下,蹲在排房墙根旁的三班士兵。
所有人几乎同一时间向右看,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朝徐兴国露在窗外的半张脸看了过来。
“二班长,你在干嘛?”
赵富贵一脸意味深长地笑,看着这个一脸尴尬的二班长,唯恐所有人听不到,嗓门吊高了十几个分贝。
“哟!你在偷看我们吗?!”
“谁偷看你们了!?”徐兴国有些恼羞成怒,说:“我就是觉得房间里闷热,推开窗让风进来凉快凉快!”
赵富贵这厮鬼精鬼精,那是那么容易糊弄的,立马就戳穿了徐兴国的西洋镜,说:“二班长,这才二月底,晚上睡觉都要盖被子,你可真行啊,居然热!”
N镇临海,夜里海风很冷,昼夜温差大。
赵富贵说的是事实。
这让徐兴国更是下不了台,憋着一张红脸怒道:“我中气十足,我火气旺盛,怎么着?不行啊!?”
“行行行,您老继续开你的窗,吹你的风,想看咱们在干嘛就光明正大地出来看,何必鬼鬼祟祟呢!你好歹是班长不是?”
赵富贵话里待着骨头,把徐兴国噎得说不出话。
“哼!”
扔下这一个字,徐兴国重重地把窗户关上,发出让人心头一颤的响声。
缩回排房里,徐兴国无论如何都看不进英文书了,坐在板凳上发了好一阵的呆。
不久,门口传来嘈杂声,牛大力带着自己班的兵回来了。
回到排房,立马拿着毛巾将自己身上的汗擦掉,一边擦,一边指挥这一班的兵:“赶紧拿桶去洗澡,别在排房里熏着,臭死了。”
等兵走了,扭头一看,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徐兴国,说:“哟,二班长你不带兵去训练啊?”
“不了,连长说休息,就让他们休息一下。”徐兴国漫不经心道。
牛大力笑道:“兵就是不能让他们闲着,闲着就出事,你看我,就是将他们训练得没力气了,他们就好管了。”
徐兴国心里瞧不上牛大力,心道你这不叫训练,这叫乱来。
他知道跟牛大力说什么劳逸结合都是废话,这家伙听不进去。
于是说:“一班长你新官上任三把火,二班我一直带开了,不需要了。”
牛大力也听不出徐兴国话里的意思,他是一根肠子通**的人,又说:“二班长,你知道三班去哪了吗?”
“知道,在后面的水沟边。”
“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你知道?”徐兴国兴趣又被勾起来了,赶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