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马均一直在他的身边安慰着,闻人公方才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熟睡。
马均朝着一旁的太医使了使眼色,与他走到了屋子外,刚刚走出去,马均猛地便掐住了对方的脖颈,太医令有些惊恐的望着他,马均直接将他按在了墙壁上,双眼含着泪,恶狠狠的问道:“你这庸医,寒风岂是这样的病状?你便是这般治病的?为何师君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差?!”
“马议郎,放..放手...”
马均愤怒的松开了手,太医令有些畏惧的望着他,又清了清嗓子,说道:“这的确是风寒引起的消渴症...君不知啊,闻人公多饮,多食,多溺,却格外消瘦,手足无力,不能发声,这的确是消渴症无疑...”
“那当如何治疗?”
“唉,若是早些能查知是此等恶疾,当戒酒,戒房事,戒咸食,可是如今...得知甚晚...无...无药可治也....”
马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的蹲在了地面上,抱着头,低声哭了起来。
当闻人公的情况传到了皇宫的时候,天子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前往闻人府,亲自去看闻人袭,马均率太医前往迎接,天子到来的时候,面色极差,只是朝着马均点了点头,便直接走进了内屋,当他走进内屋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尿溺的恶臭味,天子恍若未闻,坐在了床榻之边。
待了许久,天子也没有开口,等着闻人公醒过来。
过了许久,闻人公缓缓睁开了眼,马均急忙在他的脖颈下垫了几个枕头,好让他能够抬起头,他看着闻人公,笑着说道:“师君,陛下来看你了...”
闻人公面色有些惊异,艰难的转过了头,嘴里无意义的呀呀着,马均明白了他的意思,将他扶了起来,让他背靠着坐了起来,闻人公就这样看着天子,静静的看着,没有言语,胖子心里一痛,强行挤出笑容来,说道:“闻人公,如何啦?听闻你逐渐有些好转,国库还等着你来管呢....”
闻人公忽然转头,看向了马均,浑身再次颤抖着,发出有些急促的叫声来,天子听不清他在叫什么,马均皱着眉头听着,却怎么也猜不透,马均只能问道:“是要吃饭?”
“喝水?”
“有什么话要与陛下言语?”
闻人公急促的呀呀着,双眼滴落下泪水,始终表达不出意思的他,急的已经落泪了,马均与天子更是着急,不知所措,在这个时候,马均闻到了一股恶臭味,他低着头看去,恍然大悟,原来是要便溺,可惜,已经有些迟了,闻人公或是羞愧,或是伤心,低声哭着。
“陛下见谅...师君..也是无奈..”马均说着,忽然也哭了起来,伤心欲绝。
天子沉默着。
看到马均大哭,低头抽泣的闻人公忽然抬起了头,看着马均,怪叫着,吃力的举起手,却总是举不起来,脸上满是泪痕,咬着牙,一次次的举着手,马均流着泪,问道:“师君,如何,要便溺?要饮水?进食?”
“他是想擦掉你的泪水...”
“勿要再哭泣了...擦掉眼泪...”
天子开口说道,马均醒悟,连忙擦掉了眼泪,咧嘴笑着,说道:“师君,我无碍,我没有哭....”
闻人公这才停止了挣扎,看着马均,打量了许久,傻笑了起来。
天子痛苦的闭上了眼,泪水忽从眼眶滑落。
建宁十六年,二月
沛国井现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