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得知,忍不住抚掌大笑。
哈哈哈,柴立啊柴立,只要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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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卉之对陶良的感觉很复杂,在一起一年了,爱他似乎已经融入了她的生命,融入了她的血脉。陶良这个人,如果她舍弃的话,就等于是舍弃她生命的一部分。
只是,不舍弃的话,这日子好像也难以过下去了。
陶婆子是个歪缠的性子,好些事情,分明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然而,她却能偏到天边去,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她说的做的,都是真理。鸡蛋里,都能让她挑出骨头来,没理也会被她说出天大的理由来。
更何况,余卉之成亲一年,都还没有生养过一儿半女。可想而知,她这一天天的,被陶婆子如何的言语折辱。
“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给我儿子纳几房小妾,免得我儿子断后!”陶婆子三天两头的,就跟余卉之叫嚣。
余卉之自然不答应:“我身子没有问题,太医大夫郎中,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都说我没有问题。如今不过成亲一年,没有生养,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好些人成亲五六年,这才有孩子,这个时候就纳妾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陶良刚刚考上举人,让余卉之去求余信,给他谋个一官半职。然而,余信却根本不理睬,让他考过进士再说。可是,进士岂是那么好考的?
举人的功名,他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好不容易考过的。而且,还挂了个尾巴,差点就没有考上。自己的能力,自己知道,进士他是没有勇气和信心去考的。
做官无望,纳妾不成,陶良的心里满是怨恨憋闷。于是,为了报复余卉之和余家,他用余卉之的银钱,偷偷的在外面养了两房外室。隔三差五的,就要跟外室温存一番,跟余卉之在房事上,就没有那么主动和厉害了。很多时候,都是草草结束,就跟为了完成任务一样。
作为妻子,余卉之自然有所察觉,有所怀疑。于是,对陶良的态度,也日渐冷淡。夫妻俩的感情,每况愈下。
为此,陶良在喝了小酒的时候,在盛怒的时候,开始对她动手动脚了。陶婆子见状,对儿媳越发没有了顾忌,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甚至,在外面败坏余卉之的名声。
余卉之咬牙忍受这些屈辱,在娘家人跟前,一个字都不敢说。当初,全家上下都反对她跟陶良在一起,是她要死要活,自甘堕落。如今,有什么脸面跟娘家的人求助诉苦?
她这样,陶家的人对她动手,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余卉之成亲半年之后,余信就把斥候撤掉了。只是,让府里的一个婆子十天半个月,去陶家看看。所以,等那婆子终于发现真相,反馈给余信的时候,余卉之已经在苦海里浸泡了一个多月了。
余信震怒,派了管家去陶家,呵斥陶良。
陶婆子振振有词:“你们余家可别欺人太甚,余家的女儿不能生养,竟然都不准自己的丈夫纳妾。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这说破天也不行!”
对于余信的警告,竟然置之不理,反而越演越烈。
余安之带了一大帮的人,找上门去。跟陶婆子针锋相对。
“这夫妻俩没有孩子,绝对不可能只是一方面的问题,有可能是女方不能生,也有可能是男方不能生。就好比一块土地,长不了庄稼,有可能是地太贫瘠了,或者是盐碱地。但是,也有可能是那种子不行。种子如果不行的话,即便是种在上好的良田里,也没法茁壮成长。”
陶婆子一愣,继而大吼:“不可能,我儿子的身体好好的,怎么可能不孕?!”
余安之冷笑一声:“找个好的大夫,仔细的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么!”上辈子,陶良有好几个女人,可是都没有生下过一儿半女。几个外室倒是有人生下了儿女,可是结果证实,那是别人的孩子。
陶婆子嘶吼:“我不答应,我好好的儿子,干嘛要看大夫啊?”
余安之十分的强势:“这可由不得你!”
一挥手,春草就带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过来。
余安之笑脸相迎:“成太医、李大夫、洪郎中,麻烦你们了!”
这三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就连那洪郎中,也是民间极有声誉的。余安之一下就请了三人过来,一经判断,陶家将会无话可说。一下子,就可以堵住陶家和世人的嘴。
“沈夫人不必客气。”三人对余安之都很恭敬。
半个时辰之后,结果出来了。
成太医作为代表开口了:“沈夫人,我们三人一致认为,陶良确实得了不孕症!”
此话一出,余安之大大的松了口气。陶家的人则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呢?”陶婆子喃喃自语,满脸的不敢置信。
“不,我不相信!”陶良满脸的绝望,失魂落魄。
余卉之在丫鬟的搀扶下,终于走了出来。
之前,余安之喊她出来,要跟她见面,她都没有走出自己的卧室。
“卉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见到憔悴不堪的妹妹,余安之不禁大惊失色,满脸的心疼和愤怒。
莲之待字闺中的时候,是一个那么活泼开朗的姑娘,时常都面带灿烂的笑容。然而,如今她眉宇之间,总是含着愁思,甚至眉头紧锁。而且,脸上还有很明显的伤痕,手腕上也是伤痕。都不知道,她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痕!
看着这样的妹妹,余安之不禁格外的心疼。她暗暗发誓,今天,一定要给这家人一个狠狠的教训,争取帮助妹妹早点和离。
“阿姐,谢谢你来为我做主!”余卉之下定了决心,对余安之感激的道。如今,她已经懂得了,再亲近的血缘亲人,感情也是需要用心去经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