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跟二房有关。
顺藤摸瓜,又抓了几个二房的心腹手下,沈湛亲自审问,沈宽最大力的两个心腹手下旁听协助。
一番严厉的拷问之后,终于真相大白。
爬*的丫鬟,是被二婶给收买了。
目的,是为了破坏沈湛跟余安之的婚事。
余安之的祖父是相爷,这对于沈湛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助力,是一座巨大的靠山。
二房的人不能容忍,不能接受,只有破坏。
世人都知道,余安之希望嫁一个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如果沈湛跟丫鬟有了首尾,那么这桩婚事就极有可能会就此作罢。这还不算,这样一来,沈湛就等于得罪了相国府的人,得罪了相爷。
再说了,沈湛对余安之那么上心,若是婚事被毁了,他极有可能一蹶不振,自暴自弃。精神恍惚之下,二房想要整死他,就很容易了。
如此,日后辅国将军府,就成了二房的了。
沈宽震怒、无措、失望、伤心、绝望。
心情,复杂、纠结到了极点。
二弟,他怎么敢?他如何敢?!
辅国将军这个爵位,那是沈宽自己用命换来的,并不是祖传的爵位。沈家过去虽然也是富贵人家,是百年世家,然而一等大将军的爵位,绝对是沈宽自己用命挣来的!
二弟一家,住在这个将军府里,吃的喝的用的,花的每一分钱,哪一样不是大房的?祖宗留下来的那些产业,在五十年以前,早就被沈湛的某个叔爷爷给败得差不多了。沈湛的爷爷去世之前,挣扎着主持了分家,把几个兄弟给分了出去。
那个时候,沈宽兄弟俩都很明白,自己家就剩下一个空壳子了。光有百年世家的底蕴,金银财宝却所剩无几,赖以生存的,只不过是几百亩的中等田,还有几个半死不活的店铺。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其实二房的人,都一直在啃大房的血肉。而且,二房的人胃口很大,脸皮又很厚。月银高,日日要燕窝人参,珠宝首饰要最好的,衣服鞋袜想做就做。
不客气的说,二房一年到头下来的花费,可比大房要多多了。甚至,二房走亲戚的花用,也算在了公账上。用大房的银钱,去送人情,每次走亲戚都大量上好的礼物,给二房赚足了好名声。
可是,二房的人却把这一切都当做理所应当,甚至变本加厉,得寸进尺不说,竟然还想要谋害大房的人呢。上一次,沈湛被人追杀,沈湛就怀疑是二房搞的鬼,沈宽还训斥儿子,说他把人想的太坏了。
毕竟,沈湛的二叔,是他嫡亲的弟弟。沈宽不愿意那样去想自己的弟弟,那可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可不是那些小妾生的异母弟弟。
可是,事实恶狠狠的,打了沈宽一记响亮的耳光。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一次审问,牵扯出了上一次沈湛被人追杀的事情。
原来,追杀沈湛的幕后黑手,竟然真的跟二房有莫大的关系。罪魁祸首,极有可能就是沈湛的二叔,不过跟杀手接触的人,是二叔的一个管事。二叔打死不承认,将一切推到了管事的身上,来了一出“弃卒保帅”的戏码。
不过,很显然,沈湛的父亲沈宽,并没有相信。
沈宽出离的愤怒,至此对自己的弟弟一家,彻底的心寒,寒透了。从头发丝,一直寒透到了脚底板。
沈湛借机提出:“爹,断绝关系吧,跟二叔一家一刀两断!”
其实,他也知道,以父亲的个性,即便再怎么寒心,也难以做到断绝关系。他的目的,不过是要分家,是要把那一家子白眼狼赶出将军府,日后不再过来。
当然了,如果父亲私底下跟二叔家来往,私底下关照接济二叔一家,作为儿子,他是无可奈何的,也不会去强行阻止。强行阻止父亲,干涉父亲的自由的话,那肯定是会伤了父子的和气。甚至,还可能会连累母亲,导致父亲冷落母亲。
不过,分家之后,这个将军府,二叔一家无论是谁,都甭想再踏进半步!安之一个小姑娘,都可以做到以雷霆之势分家,那么他作为一个大男人,自然也不能落后。
他要在安之嫁进来之前,把将军府彻底清理一番,给她一个安静祥和的家,让她过上舒心、轻松又温暖的小日子。
果然,一提断绝关系,沈宽就断然摇头:“那肯定不行,断绝关系的话,世人会怎么看待沈家?怎么看待将军府?族长,应该也是不会同意的!”
断绝关系?关于这个问题,沈宽也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一点都不期待。只是,这个问题,是个难题,不会那么容易的。
家丑,不外扬啊!
“不,我不分家,打死都不分!”沈揽大喝一声,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鲁氏:“就是,凭啥啊?就不分家,一定要分家的话,我就一头撞死在你的跟前!”
沈调:“坚决不分家,没有这样的道理,祖母才去世一年,大伯你就要赶我们走,实在是大不孝啊!”
沈宽的心一直一直往下沉,到了今时今日,他这才明白,没有最心寒,只有更心寒!这样的弟弟,这样的弟媳,这样的侄儿,就是他在过去真心对待、用心爱护的人么?
“答应分家的话,会给你们一座三进的大宅子,还有三百亩良田,两个地段不错的店铺。有了这些田地店铺,日后只要你们好好上进,不乱花乱用,就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说到这里,沈宽的目光陡然锐利了起来,话锋一转:“如果,你们不听从劝说好好分家的话,那么家产就甭想得到那么多了。想必你们也明白,这么些年以来,你们一家人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花长房的银钱?!”
沈揽的心里涌起一阵阵的不安,嘴里却不肯吃亏,对自己的大哥怒目而视:“我就不答应分家,你能把我咋样?”
沈调:“说的没错,大伯啊,这做人可不能没有良心啊。好好的一家人,不能因为攀附上了相国府,就翻脸不认了吧?”
据说,那个余安之的嫁妆,堪比公主呢。这么有钱,一旦分家了,就没二房什么事了。日后,出去跟朋友聚餐什么的,就不得不缩手缩脚了。这怎么行?这指定不行啊,傻子才会同意分家呢!
“就是,你能把我们咋地?难不成,还能把我们送进大牢,或者是一斧头砍死?”鲁氏的表情贱贱的,十足的嘴欠的样子,说完还抛了一个媚眼给沈宽。
对于这个有本事的,英俊的大伯子,她其实还是挺稀罕的。过去,也曾经想过,要*一下这个大伯。只不过,这个大伯太过正直了,身上的气势又太过下人了。导致,几次想要行动,临到头来就又放弃了。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怕了。再不行的,就来不及了,就要被赶出将军府了!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会有转机也说不一定。
不料,这下子,她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一定要蛮不讲理、死缠烂打、颠倒黑白的话,就等着身无分文的被赶出去,并且还要偿还这些年挥霍掉的长房的财物!”沈宽当真气炸了,一声怒喝,力拔山河。
高大威猛的大将军沈宽,此时此刻,从头发丝到脚底板,似乎都散发着强烈的怒火。这让原本还想狡辩的二房的人,顿时心惊肉跳,十分识相的闭紧了嘴巴。
沈宽的心里,说过出的厌恶。
鲁氏不知廉耻的,当众对他抛的那一个媚眼,让他就跟觉得吃了屎一般。这个虚伪恶毒的女人,妥妥的蛇蝎半老徐娘,这样的人,他沈宽如何看得上?
这样恶心狠毒的女人,跟他的妻子唐氏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他的妻子,那是真正的贤妻良母,善良大方,为人热情真诚。这辈子,唯一做过的自认为狠辣的事情,就是将犯了大错的下人杖责三十大板,然后远远的发卖出去,仅此而已。
沈宽素日里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对待亲朋好友,一直都很宽容大度。他的脾气不算好,但是也极少大怒,一般都是板起脸孔呵斥几句。不过,一旦他大怒了,沈家上下,就没有人不怕的。
沈老二沈揽,当即就被自家大哥给吓得腿脚发软,嘴唇发白,脑子里一片浆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阴谋,都无法提上议事日程。
分家的时候,就这样被沈宽一锤定音了。
作为在沙场历练了二十多年的大将军,沈宽的作风自然是雷厉风行。决定分家之后,不过才过了三天,沈家二房的人就被强行驱逐出了将军府,被赶去了离将军府车程至少也得一个时辰的地方居住。
这么说吧,将军府在南城,沈老二一家的新家在北城,一南一北,路程可着实不近。也就是这个时代,基本上没有塞车的现象,不然的话,就算是坐上马车,也不知道得要多长时间才能到。
沈老二一家,差不多是被府邸里的侍卫押走的。
不这样不行,这家人就是癞皮狗,死到临头,还想要狠狠的挣扎一番,看看还有没有留下来的可能。没有办法,沈宽只好出动了二十多个侍卫,把二房的人以及跟二房关系密切的下人,统统赶了出去。
余安之得知,心里十分的高兴。
看来,无论是未来公公,还是未来夫婿,都是很靠谱的人。如今,娘家也好,未来婆家也好,都分家了,都把老鼠屎清理了出去。
很好,往后,最大的烦恼,都就这样去了。
出嫁之前,出嫁之后,都可以过上相对轻松愉快的小日子了。
余安之在心里,给沈湛点赞,发了一张好人卡。
相国府搬家那一天,并没有大宴宾客,只是每一个主子,都各自邀请了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和同僚。余家老家的那些长辈,能来的都来了,各家还派出了一两个年轻男女过来。
饶是如此,也统共摆了有二十多桌。
幸好,分家了,分开的话,就不打眼了。
余信的好友同僚,都去了长房那边;老家的长辈,也基本上都在长房这边。所以余安之家的客人来了十五桌,二房五桌,三房六桌。
热闹,却不混乱,不嘈杂。
众人吃过酒席,好些人都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京城内外,好些勋贵世家、大户人家和官员家都分家了。余家的族人,也好多人家分家了,而且基本上算得上是和和气气的分家。
不和气的那些人家,死硬分子,也被强势的一方给强行压制住了。
有相国府做榜样,还有什么犹豫的?
分家的意图,不是要让一个大家庭四分五裂,而是为了日后更加的团结,为了日后有更大的发展,为了亲人可以过上和睦开心、努力上进的小日子。
不分家的话,一个个的,都得过且过,不知进取;不分家的话,矛盾只能越来越深,直到有一天爆发,兄弟姐妹反目成仇。
在相国府和辅国将军府的引领下,一时之间,分家竟然成了一种时尚,一种追求,一种奋斗的目标。
沈家分家之后,在沈湛的提议下,也对府邸进行了局部改建。辅国将军府,也是敕建的,产权不属于沈家,不能进行大面积的改建。
针对沈湛住的院落,还有各处的茅房和沐浴间,进行了改建。
沈宽不禁摇头,对妻子道:“这小子,恐怕是真的喜欢上余姑娘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紧张。现在就开始按照余姑娘的喜好,改建宅子了!”
沈夫人白了他一眼:“儿子真心喜欢安之,这有什么不好?我可告诉你啊,你可不能阻止儿子对安之好,不能跟你娘那样,见不得儿子对儿媳好!想当年,但凡你对我好一点,你娘就要磋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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