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那么贪心的。
不管桑时西信不信,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跟我说:“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一切的怨念都在自己的心中,心中所想什么就能所见什么。”
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沉默不语。
下午4点多钟的阳光还是很温暖的,春天到了,夜晚就来得很迟。
我们静静地坐着看着原本发白的阳光渐渐的变成红色。
“你什么时候出院?”我问桑时西。
“下个星期。”
“哦,到时候我来接你。”
“夏至。”桑时西忽然喊我的名字。
“嗯?”我抬头看他:“怎么了?”
“爸爸把集团的副主席的位子给了我。”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后,大禹可能会腥风血雨。”在这个有温暖阳光的下午,他跟我说这么血腥的一个词,我也听的很平静。
我知道,应该会这样。
桑旗在桑时西昏迷的时候拿走了大禹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桑时西怎么可能不拿回来?
我能怎么说,我说,为了我别争了?
我从桑时西身边带走了白糖,我有什么资格让别人不去争不去抢?
我沉默着不说话,桑时西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躲开,任由自己的手掌在桑时西的掌内。
我看着桑时西的脸,他的五官已经没有往日的凌厉,虽然眼睛还是那个眼睛鼻子依然是那个鼻子,但是不再那么锋利,而是柔软了很多。
变柔软的桑时西会跟桑旗厮杀成什么样?我无法想象。
在桑时西那坐了一会儿我就带白糖走了,经过桑太太的楼层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桑太太醒了之后一直住在医院里,我这段时间状态不好也没有过来看她。
自从她醒了之后我们还没有面对面的相处过,她应该不知道白糖是她的孙子吧!
我蹲下来摸了摸白糖的脑:“袋我带你去见奶奶好不好?”
“奶奶下午到幼儿园来要带我走的。”
“她不是你奶奶,这里面那间病房里的那位才是我,她是你爸爸的妈妈。”
白糖立刻点点头:“我们幼儿园的老师教过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我笑了:“这不是老师教给你的是摇摇车教你的,是摇摇车教你的吧!”
我站起来牵着白糖的手走到了桑太太病房的门口,门是虚掩的,我轻轻的推开门刚要走进去,忽然愣住了。
房间里有一个男人在桑太太的轮椅边上正在为她削苹果。
是桑先生,我没有看错吧,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桑先生给桑太太削苹果。
桑太太在桑家这么多年好像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这是出了什么状况?
白糖看到了桑先生开心地大叫起来:“爷爷!”
桑先生回头,白糖已经挣开我的手向桑先生跑过去了。
白糖跟桑先生的感情一直都是蛮好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再差都差不到哪里去。
桑先生立刻欢喜地抱起白糖亲亲她的脸:“你怎么来了?”
“妈妈带我来见爸爸,时西爸爸。”
桑先生将白糖抱着放在他的膝头上,然后温柔地对桑太太说:“他是阿旗的孩子,也是你的孙子,来,白糖叫奶奶。”